可装的永远都是装的,假的成不了真,所以暴露出真面孔后的他理所当然地被她厌弃。
每一个香包她都收下了,两年后她愿意临幸男子了,是不是也有这么多男子围绕在她身边?到时候她的心中还会有他的位置吗?
他苦涩地想,却也没有丝毫办法。
是他不好,如今能得侍郎之位留在宸宫,也是他死乞白赖求来的。
……
这场友谊赛打得宾主尽欢,小公子们也难得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地表达心意,争取加入到心仪女子的夫侍候选名单。
连未上场的宿明洲和邹芙师徒俩,也被人团团围住,有心想去解救显然笑不动了的姒玉也无法。
结束时,姒玉一共收到八十个香包,穿在一起挂身上都能绕好几圈。
坐上回往宸宫的马车,严凤霄挨个替她点完便调侃道:“这大周的原住男子当真养眼,人也温柔。我若是你,定选他个三宫六院。”
姒玉托着腮,将目光从堆积成山的香包移至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面上,挑眉道:“你想的话,下回休沐我便为你办一场选夫宴,想必有不少小公子愿意参加。”
严凤霄当即干笑起来,连连摇头:“……倒也不必,我,我还想缓几年。”
姒玉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怀念,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
回到宸宫时,姒玉难得想到了裴臻。
今日那么多小公子都来争先恐后地送香包,他这个从前惯来爱招摇的人竟一直默默无闻地坐在观众席。
既想到了他,她便也走向他。
让好友各自回去休息,姒玉走至队伍最末的马车,对着车帘道:“裴氏,你随我回主院。”
坐在马车中黯然了一路的裴臻仿佛听到了仙乐,颤抖地掀开帘子,语无伦次地轻声道:“好……不,是,是。”
临近夏日的阳光炽烈,姒玉只想赶紧回到装有冰鉴的里屋,将人领出来后便快步往前走。
短短一路,她都再未主动与裴臻说话。
裴臻跟在她身后,连这几步路的沉默都受不住,不确定地问:“殿下,您召我过去是有何事?”
“有事。”姒玉头也不回道,光天化日之下她自然不可能将真实打算说出,同样也无意斥责他多嘴,于是以这二字将他堵了回去。
今日姒玉虽然疲累却也心情极佳,连带着看裴臻也顺眼了些。
步入内室,姒玉便指着窗边软榻,言简意赅道:“坐过去。”
“是。”凤眸中闪过不可置信的光彩,裴臻不傻,到了这一步终于彻底确定了她的意图。
前些时日姒玉说可以在白日用他,但她一心扑在学业上,仍旧未召他过去服侍。
今日终于可以得她垂怜了吗?
裴臻攥紧双手,回忆着这些时日在书中看到的侍奉女子的要领,依言坐上软榻,期期艾艾地望着她。
比起裴臻突然的不自在,姒玉则从容多了,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
久违的接触令裴臻当即闷哼一声,他伸手接住她,将人稳稳抱在怀中。
“今日你为何没给我送香包?”姒玉按住他的肩膀,为自己调整到一个舒适的位置,而后直直注视着他漆黑一片的瞳仁,正对他的目光中纯粹地写满好奇。
“我,小郎不知道,刘公公没与我说过。”裴臻首先给刘公公上了眼药,而后生涩道:“小郎也不会缝香包,但小郎会好好学的。”
听他一口一个“小郎”的自称,姒玉不习惯中又觉得十分好笑。
可转念一想,自己从前总在他面前自称“妾身”,也不知他当时是否也是这般感觉?
于是姒玉狠狠拧了一把他的腰侧,一点也未手软。
裴臻真切地感受到痛楚,当即不解,有些委屈地望着她,凤眸中生出薄雾般的水汽。
然而下一刻,姒玉便将手搂上他的脖颈,毫不客气地欺上他微微颤抖的唇。
她轻轻捻着眼前人柔软的薄唇,感受到他的怔愣后又松开:“你不愿侍奉我?那我换个人便是,现在找应当也能找得到。”
“怎会不愿。”裴臻的唇被咬出暧昧的痕迹,他赶忙抱紧她重新主动吻回去,手中亦找回状态孜孜不倦地取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