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刘艳红家之后,张扬马上就给乔梦媛打了电话,乔梦媛也已经知道父亲因病辞去平海省委书记一职的消息,不过她对此表现得相当冷静,听张扬问起那幅字的事情,乔梦媛专门去书房看了看,那幅字仍然好端端的挂在那里,乔梦媛道:“怎么回事儿?”
张扬把这件事的起因原原本本跟她说了一遍,张扬道:“我送你爸这幅字的事情除了你们家人之外还有谁知道?”
乔梦媛仔细想了想:“我爸的书房外人很少允许入内,你算一个,还有……”
“还有谁?”
乔梦媛道:“阎叔叔,他经常和我爸一起谈论书法……”说完之后,她马上就否决道:“不可能是他,张扬,既然这幅字已经引起了麻烦,我还是先把它收起来吧。”
张扬道:“不急,你等我过去再说。”
心中却把阎国涛这个名字牢牢的记住。
张扬还是没有听从刘艳红的忠告,他再次来到了乔振梁家,发现乔梦媛已经在收拾东西,张扬诧异道:“这是干什么?”
乔梦媛道:“这里已经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了。”
她带着张扬来到了乔振梁的书房,张大官人看到墙上的陋室铭仍然好端端挂在那里,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这幅字没有落在纪委手里就好。
乔梦媛道:“你把这幅字拿走吧。”
张扬走过去凑在那幅卷轴上看了看,忽然惊奇道:“不对啊,这是赝品!”
乔梦媛闻言也是一怔,她在书法上的造诣远不如张扬,当然不可能分辨出这幅字究竟是不是真品,小声道:“这幅字从你送过来,就一直挂在这里,没人动过。”
张扬取下那幅字,凑在灯光下又仔细看了一遍,不由得笑了起来:“赝品,这幅字是乔书记的笔风,哈哈,想不到他居然将临摹之作挂在了这里。”
张扬见过乔振梁的墨迹,以他的书法水准,当然看出了其中的差异,其实乔振梁潜心书法多年,功底也非同泛泛,再加上他本身对黄闲云的书法特别喜欢,平日里经常临摹黄闲云的字帖,一手字写出来也有七分形似,但是黄闲云的书法空灵飘逸,别人就算模仿的再像,其中刻意描摹的味道仍然可以被高手识破,至于最后的提名,张扬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张扬将那幅字重新挂在墙上,笑道:“难怪乔书记会将这幅字挂在墙上。”
乔梦媛道:“既然这幅字已经带来了麻烦,为什么不将它毁去?”
张扬摇了摇头道:“既然是赝品,就不会带来任何麻烦,真要是有人想拿这幅字做文章,肯定会自取其辱。”
虽然张扬说得轻松,可是乔梦媛仍然不敢怠慢,她当即就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乔振梁听到这件事反应很平淡,只是告诉女儿张扬一上来送给他的就是那幅字。听说张扬就在自己家里,乔振梁让乔梦媛将电话交给张扬。
乔振梁的声音在电话中并没有任何的异样,甚至可以听出他的情绪还很不错:“张扬,你在我家啊?怎么?这么快就急着找我讨要那幅字了?人一走茶就凉,小子,我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
乔振梁只是在跟张扬说笑话,不过张扬却很尴尬:“乔书记,您千万别误会,是有人把我送给你这幅字的事情捅给了纪委,所以我才过来看看。”
乔振梁道:“你怕惹麻烦?”
张扬道:“我怕什么?我就是怕给您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乔振梁笑得很爽朗:“张扬,现在敢去我家的人,可能只有你了。”
张扬道:“我和鹏举、梦媛都是朋友,有什么不敢来的。”
乔振梁道:“那幅字,我早晚都会还给你,张扬,我早就说过,不能随便给领导送东西,无论你出于怎样的目的,一旦风向变了,别人就会抓住一切机会往你的头上扣帽子。”
乔振梁并没有因为这件事生气。
张扬道:“乔书记,您身体还好吧。”
乔振梁道:“好的话,我为什么要请长假?有时间过来京城帮我诊脉,我相信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