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画面最终定格在那个夕阳西下的黑色背影上。
孤寂,悲凉,无处可走,但又不得不走,撕扯,哽咽,压抑,他们是一样的。
“裴珩!!!”
眼睛蓦地睁开,入眼是女孩焦急的神色:“老弟,你怎么回事儿?”
裴珩望着床边一群人,哑声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怎么来了?”林鹤快要气笑了:“老哥,我们不来你今天就要下去了!”
“起床,去看病。”文慈作势要扯开男生身上的被子。
裴珩眼疾手快的抓住,此刻他脑子像一团浆糊,全然无法运行。
“又没穿衣服?”文慈挑眉狐疑道。
“什么叫又?”许娴妘开始“吃瓜”。
“没有就快点起来去医院,”文慈催促道,不忘解释:“说来话长。”
“你们怎么进来的?”强撑着身体坐起,全身没一点力气,光是坐起就花光了裴珩全身的力气,摇摇晃晃的就要朝旁边倒去。
文慈见状顺势坐到男生身侧,脑袋刚好落在女孩肩头,鼻尖涌起一阵苦橙香气,裴珩慢慢闭上眼睛,好安心的味道。
“你还说呢?”文慈无奈想发脾气,但看着男孩虚弱的模样又消了气:“叫不醒你,找开锁师傅把你家门撬了。”
“撬了?”裴珩失笑:“那我晚上睡哪儿?”
“睡大街!”一个用力将人扶了起来,男生大半张身体压在了女孩身上。
林鹤想要帮文慈分担一点,却被人不着痕迹地躲开了,望着好友的背影一阵无语。
你个“见色忘友”的狗东西,亏我这么担心你。
目睹全程的许娴妘开口:“嘿嘿,被人嫌弃了吧?你看我就比较有这个自知之明。”
林鹤对着裴珩的后背指指点点,最终还是认命的出去叫车。
“不好。”裴珩趴在女孩的肩膀摇头:“我不是流浪狗,我有主人的。”
“?”
文慈觉得这人烧糊涂了,不然怎么净说些胡话?
“阿慈,”
男生依附在身上,鼻尖唇瓣间的热息喷洒在耳畔颈间,文慈不由得抖了下身子:“怎么了?”
裴珩此刻完全没法控制自己的思绪,他有太多的感情宣之于口,喃喃自语般开口:“带我回家好不好?”
“烧糊涂了?”文慈将人塞进车里:“已经让师傅给你家门修好了。”
裴珩没有再回话,他想他真的糊涂了。
三个人风风火火地架着人朝医院跑,量体温、验血、打针……
一系列流程下来马上下午上课了,病床上人也再次沉入梦乡。
“请个假吧!”三人坐在床尾压低声音商量。
“正有此意,”林鹤拿出手机:“算沾这小子的光了。”
裴珩醒时三个人正打牌打得忘乎所以,全然忘记病床上还有他这个病人。
“阿慈。”压着嗓子开口,嗓音砂纸打磨过一般。
“醒了?”丢掉手中的扑克牌,文慈用手探了探男生额头的温度:“好点了吗?应该退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