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再过两日就可以见到母妃,谢循难掩心中激动澎湃。
这一天终于来了。
定国公也由衷地替女儿和外孙感到高兴,庆熙帝这一次的松口,让他心中也狠狠一松,有了第一次的松口就会有第二次,这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好事。
谢循送着定国公从御书房出来后,定国公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谢循能猜到外祖想要说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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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宫宴都差不多,今年的宫宴和去年就没有太大差别。
唯一要说的可能就是六皇子一派的沉默了,相比起活跃的七皇子派系,六皇子一派今年在宫宴上可就要低调多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这是甘心被人抢风头,知道隐秘内情的人则猜到六皇子一派这是想要低调搞事,闷不可吭声想要搞大的。
林清弦与武安侯隐晦地对视了一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宴会上六皇子面无表情,神色有些阴戾。
旁的人想要去和他攀谈,看到他这样都不敢过去。
不少人都察觉到了六皇子的变化,暗中自然是少不了一番窃窃私语的。
庆熙帝少了几个成年皇子的压迫,自觉大权在握,今年倒是比去年高兴许多。
宴上免不了一番歌功颂德,朝臣们都是人精,自然知道如何拍庆熙帝的马屁,每每都拍得庆熙帝开怀大笑。
林清弦被点名作诗一首,也哄得庆熙帝龙颜大悦。
六皇子冷眼看着这一幕,只觉的这一群人嘈杂不已,吵得他头疼。
身边的人看他脸色不好,就猜到他头疼的毛病可能犯了,露出了些许担心,劝道:“殿下,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
反正庆熙帝也不待见他们,就算提早退场也没什么,至少不能让六皇子在宫宴上表露出头疼的毛病来,否则很容易被人利用。
六皇子忍着头疼,冷笑道:“本宫为何要早退。”
轮到六皇子作诗的时候,他也作了一首,只是这诗嘛,隐隐有些阴阳怪气的意思,听明白的人都安静下来,不敢吭声。
庆熙帝的脸色也微微一沉,对六皇子道:“老六,你昨晚没休息好,今日就早些回去歇着吧。”
庆熙帝纯粹是不想看到六皇子扫兴,大发慈悲让六皇子早点走,对大家都好。
但六皇子不这么想,他觉得这是庆熙帝的又一种打压,当然也是心中不快。
“多谢父皇体恤,儿臣并无大碍。除夕这样的大喜之日,儿臣有些想念母妃了,父皇若是允许,不如请母妃一道出来庆贺。”
丽妃自从中秋宫宴那天被庆熙帝罚了禁足后,到现在还没解禁,今天的除夕宫宴也没有出场。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去提起,就连六皇子一派都低调的没有说什么,谁也没想到六皇子会当众这样提出来。
六皇子一派的人都悄悄捏了一把汗。
刚才庆熙帝明显已经不高兴了,六皇子这样顶上去,庆熙帝能允许才怪。
果然庆熙帝重重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语气不悦道:“是你母妃让你来当说客的?她犯错被禁足,静思己过才是她应该做的。你身为儿子,不好好劝劝你母妃,还跟着一起胡闹,像什么话!”
庆熙帝的怒火一出,宫宴上彻底安静下来,没人敢吭声。
就连埋头吃东西的凤绵都被吓了一跳,本来吃得好好的,也不敢吃了。
谢循瞧见了暗暗皱眉,心中不满六皇子和庆熙帝的做法。
这两人好端端干什么要在宫宴上吵起来,吓得乖宝都不能好好吃东西了。
六皇子一派有官员站起来想要打圆场。
但是六皇子不买账,他看着庆熙帝道:“父皇,母妃这些年打理后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因为几个孩子的玩闹,您就把她禁足这么久,是不是有失公允?”
“放肆!”庆熙帝十分愤怒。
眼看这父子俩要在除夕宫宴上吵起来,朝臣们纷纷起身,试图灭火。
林清弦则暗暗皱眉,六皇子的病情变化有这么大,让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吗?还是说六皇子其实是故意触怒庆熙帝,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