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湘宜将黑玉在手上掂了掂,又看向林织。
“据我所知,县主待你一向不薄,你为什么要害她?”
“王妃说什么呢……”林织开口,依旧和平常一样轻轻柔柔的,听语气还有些委屈。
“我只会为县主祈福,可从未害过县主啊……”
何湘宜将黑玉送到她面前:“听到化辰寺主持要来,你便急着来毁灭你害人的证据?”
“誉王妃,这只是黑玉,没听说过玉能害人的啊……”
国公夫人大怒:“那你倒是给我个理由!为什么大晚上的到这里来!又为什么会知道床板里压着这个东西!”
林织吓的跪在地上:“母亲,这玉,是,是我林家的传家之宝!前几日舍妹对县主心有怨怼,偷了玉放在床下想要污蔑县主……”
何湘宜冷哼:“你是说,你妹妹当着满院子仆妇丫鬟的面,进了县主的卧房,旁若无人的搬走被褥,拆下包床板的锦缎,放好玉片又重新包好,再把一切恢复原状?”
林织脸不红心不跳的点头:“兴许就是这样的……”
国公夫人指着她怒斥:“你这话,自己信吗!”
“就算不是这样的,母亲也别急着生气,只是几片玉而已……”
“只是几片玉?”何湘宜将黑玉递给国公夫人:“舅母您摸摸看,我只拿了一会便觉得手指发凉。”
“如果我没记错,在西域戈壁腹地,有一小国因地动裂出一条深渊,当地人采集到了号称千万年前冰块所凝结的玉石,名为——冰墨玉。”
她这么一说,见多识广的许淏马上反应过来。
这种冰墨玉早些年还曾作为贡品上贡宫中,但因为小国不久便被若羌吞并,这东西已经许多年不曾在大周出现过。
“冰墨玉,竟是冰墨玉!”
世子大怒:“这可是极寒之物,你竟把这极寒之物放在小闲的床上!难怪她常年怕冷,哪怕三伏天也要盖着薄被!”
“女子属阴,畏寒畏冷。”何湘宜又看向林织,恨的咬牙切齿:“难怪这么多年,她怀不了身孕坐不了胎!难怪她一搬回来就动了胎气!难怪太医说她的身体气血亏损极难怀孕!你让她夜夜枕着这东西入睡,你不仅是不想让她怀孕,还想要她的命!”
国公夫人也是又惊又怒,同为女子,她当然知道这极寒之物会对女子造成多大的损伤!
“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拖下去!”
林织这才开始害怕:“母亲,这不是我做的,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冰墨玉,母亲!”
她还想分辨求饶,但根本没人愿意听她说话。
国公夫人对何湘宜道:“多亏你这主意,不然我做梦也不会想到,她林织平日里看着小家碧玉一个,没想到心肠却如此歹毒!”
“母亲,真不是我,这玉不是我放的!母亲!”
“拖下去!”国公夫人又对她斥道:“多亏县主和孩子没事!不然我一定将你剥皮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