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好姑娘……”
“好姑娘就活该让我们誉王府如此糟践?!”
太王妃横眉厉斥:“承钧!你怎么跟为娘说话呢!”
顾承钧强行压心口怒火,昨晚,昨晚要是他回来的不够及时!何湘宜早被那个陌生人糟蹋了!
如此这般,他怎么能不恨!怎能不气!
莫说他,若兄长还活着,肯定也会反对!
太王妃见他依旧憋着怒气,只得向他苦口婆心的解释。
“她是个好姑娘,能稳住誉王府的基业,能辅佐泓哥儿长大继承王位!为了让她在王府扎根,我必须得让她有个孩子!否则,时间一长,你能保证她还会心甘情愿的留在这吗?我这么做,也是权宜之计!”
“昏君当道,奸臣为祸!”二公子怒声反驳:“这样的世道国将不国!还要保王府做什么!”
“你!你操心的有点远了!我一个内宅妇人,只能看到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好,那敢问母亲,如果她生下的是男孩,她想让自己的孩子继承王位,母亲又该如何应对?”
“我懂她,”太王妃犀利的眸光盯向儿子:“就好像,我也懂你!”
儿子对何湘宜是什么心思,她怎么可能全然不知。
所以,有些事还是得尽早拨乱反正,若时间长了,还不知两人会发展成什么样呢!
“你嫂嫂虽然嫉恶如仇,有些手段,但从她没有阻止泓哥儿认孟姨娘就看得出,她心软!”
“府中内外,有我给她撑腰,给了她在娘家从没有过的礼重!她既感恩,自然不会违拗我的意愿!”
顾承钧看着太王妃,心底发寒。
母亲年轻时也是有些手段的,如若不然,也不可能把誉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父王连个侍妾都没有。
可何湘宜知道吗,这些流于表面的关怀和信任,不过只是她筹谋中的一环。
善于做局之人,却入他人之局。
太王妃又叹了口气:“我老了,还有头疼的毛病,不知能有几年的活头。我不放心泓哥儿,等她怀孕,就让她把泓哥儿收为嫡子吧。”
“你也要尽快查清你兄长的死因,把事情了结。到时候,便说你兄长突发疾病去了,让泓哥儿名正言顺的继承王位。”
顾承钧没说话,他想反驳,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没有立场,更没有身份。
太王妃又轻声说道:“承钧,你的亲事也莫再拖着了。等你有妻儿在侧,泓哥儿长大能独当一面了,母亲才能安心闭眼啊。”
“那何湘宜呢?”顾承钧反问:“她怎么办?”
“她是誉王妃,自然一生富贵。当然,前提是她还和现在一样本分,如果她以后敢有别的心思……”
太王妃的语气冷了几分:“就除掉那个孩子,必要的时候,她也不必留的。”
将卸磨杀驴说的如此坦诚!
何湘宜知道吗?
她整日叫着母亲的人,甚至连她的命都不在意!
“母亲,她几乎把您当成了自己的亲娘……”
太王妃笑了:“我对她也不薄啊!”
是不薄,不过跟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骨肉比起来,何湘宜始终是个外人罢了。
顾承钧离开松鹤园的时候还有些浑浑噩噩,昨夜的贪欢始终像道霹雳悬在他的头上,不知什么时候会劈下来。
他不敢想,如果何湘宜知道昨晚是自己她会怎样,会恨他,会恨不得把他杀了吧?
可如果她知道母亲的所作所为,她又会如何?
确实,她在誉王府得到了在何家不曾有过的礼重。
可誉王府对她造成的伤害,并不比何家要少,甚至,更严重。
瞒一辈子?这个秘密真的能瞒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