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再好好看看你……”
长公主拉着祺姐儿的手,一个没忍住,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何湘宜连忙说:“本来前几日就想带祺姐儿来拜见公主的,但听闻府上正在准备及笄宴,就没敢过来添乱,心想着,今日登门也是一样。”
“无妨无妨,怪我,这么多年,也没去江南看看他们兄妹……霖哥儿来了吗?”
“来了,在外头和孩子们玩呢。”
“那就让他玩吧,一会我再瞧瞧。”
长公主说着,似乎想到什么,飞快从手腕上退下一只掐丝嵌八宝的金镯子,要给谢祺戴上。
谢祺连忙推辞:“姨母,使不得,小女承受不起……”
“戴上,戴上!”长公主强行给她戴在腕上,又笑着说道:“这是我成亲的嫁妆,是一对,一只给我闺女,一只给你!一会引你们见见,说不定也能成为闺中好友呢!”
“姨母如此厚爱,小女真是无以为报,惟愿姨母体态安康,年年岁岁芳华如旧。”
“瞧瞧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如此的知书达理,你说的这番话啊,我闺女只怕一辈子也学不来!”
谢祺的乖巧礼貌也让其他女眷赞赏不已,心中暗道,这秀美江南养出来的人儿,到底和京城不一样。
何湘宜也说:“长公主有所不知,我这外甥女不仅知书达理,还才情俱佳。近日她在松涛书院读书,先生们考校她琴棋书画,也都是最上乘的。”
“哦?是吗!”安和公主欣慰笑道:“江南多文人,书籍字画也多,祺姐儿耳濡目染,一定满腹经纶!若不是女子,说不定也能去考个状元呢!”
谢祺受宠若惊,江南虽然文人墨客比较多,但这些饱读诗书的文人却对女子制定出许多规条,不过,总而言之一句话:女子无才便是德!
她读书明理,却被视为异类,甚至外人问起,也只敢说读过《女训》之类的书,以免被人笑话。
没想到在京城,何湘宜和长公主竟然对她的评价这么高。
她又小心去观察女眷们的神态,在确认这些人的夸奖并不是客套后,她也不由笑了出来。
这种被人肯定的感觉,还挺好……
过了一会,下人请长公主去主持事情,正厅里的人也都散了,准备等候及笄宴开场。
何湘宜和众人一起往宴厅里去,谢祺走在她身边,看着手腕上的金镯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何湘宜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戴似乎有些大了,改日找多宝阁的掌柜,给你改小一点。”
谢祺用手捂住镯子:“不必改,我现在骨量还没长全,以后戴就不大了。”
何湘宜点点头:“也是,那就不改了吧。”
谢祺又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别以为你在长公主面前说我的好话,就指望我能谢你。”
何湘宜无奈:“我没指望。”
“我也不会领你的情,因为我知道,你是故意在外人面前装出这副善良慈爱的样子的,她们都被你的虚伪给欺骗了,但我不会上当!”
流萤忿忿,忍不住想插嘴,却被画屏拦下,示意她不要和谢祺一般见识。
相对于流萤的愤怒,何湘宜却好像丝毫不受影响,反而还顺着她说。
“祺姐儿真是慧眼如炬,一眼就把我给看穿了。”
“哼!”
走到宴厅门前,何湘宜停下脚步。
“不过我在她们面前夸你并不是装的,你本就才情俱佳,冰雪聪明,我总该让她们看到你的光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