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园里,尚未到午膳时间,但儿子一回来就嚷嚷着饿,太王妃宠溺的让人赶紧传膳。
等饭菜上桌,顾承钧边吃边随口问:“母亲这里怎么冷冷清清的,也不见嫂嫂过来孝顺您。”
“我没那么多规矩,再者说来,她要忙的事情也多,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上。”
“事情要做,饭总也要吃吧,别的不说,陪您用膳的时间都没有吗?”
太王妃一边吃饭,一边看了儿子一眼,嗔怪道:“你这是在挑刺儿啊。”
男人失笑,夹了自己爱吃的菜吃了一大口。
这几日在审刑司他的五脏腑可受委屈了,审刑司没有单独的小厨房,他跟众人吃的都是大锅饭菜。
“自你回来后,她身子就不太爽利,来过两次也是强颜欢笑,饭也吃的不多,问她,只说自己没胃口。”
顾承钧缓缓嚼着嘴里的饭,随口问道:“病了吗?”
“可能是担心你兄长,忧思过重,不过也有可能是积劳成疾。”
“请太医了吗?”
“这种事情请太医是没用的,左不过得等到尘埃落地的那一天,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才能好……”
说着,她又重重叹了口气,当初长子卧床的每一天,她所受煎熬都不比何湘宜的少,这种感觉她最是深有体会。
顾承钧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不知自己在气什么,是在气何湘宜对哥哥的情意感天动地,还是在气自己心志不坚忍不住想打听她!
好好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从太王妃处回了竹园,二公子看着自己带回来的卷总却根本看不进去。
几次走到寄云堂门口,他又咬着牙折返。
何湘宜此人端的是可恶!
“生茶!”
“二公子!”
生茶候在门前,满面笑容:“二公子有什么吩咐?”
“去栖风院打听打听,看王妃是不是真的病了,顺便跟她们提一下,就说我回家了。”
“小的这就去!”
生茶一走,二公子愈加的坐立难安,一会抱怨生茶的动作实在太慢,一会又暗自想着,莫不是聊了许多才这么慢?
正兀自琢磨他们会聊什么,就见生茶顶着满头大汗跑了回来。
“二公子!”
顾承钧坐在桌案后面,一脸淡定的蹙眉:“慌里慌张的像什么话?就不能慢慢走吗?”
“小的怕二公子等急了。”
“我为什么急?我看急的是你吧?”
生茶苦笑:“是,是小的太着急了!”
“说重点,问出什么了吗?”
“小人连栖风院的门都没能进去!”
“……”
顾承钧暗中磨牙,在离京之前何湘宜就禁止他踏足栖风院,没想到一个月后,他的待遇升级了——他的小厮也被禁止了!
“那你这么长时间干什么去了?”
“小的跟看门的嬷嬷聊了两句,嬷嬷说王妃在睡午觉,还说王妃似乎真的不太舒服,这几天吃的饭都特别少!”
顾承钧薄唇紧抿,莫名想到他去给何湘宜送项圈的那天晚上。
他看到何湘宜脸色苍白,神情恍惚,也不知是太惦念兄长,还是被自己气的……
他真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她把真相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