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湘宜见状,似乎也觉得自己的提议不太合适,又连忙补充了一句。
“儿媳是说万不得已的时候,毕竟眼下什么事都没有找出真凶,为王爷报仇重要!”
太王妃的泪水好像被突然止住了一样,她不仅不似方才的伤心,竟还有些严肃。
她又看了看何湘宜,眼底深处也不知在忖度什么。
何湘宜以为她被自己的提议吓住了,正要自我否定,就听太王妃缓缓开口。
“你能想到这个法子……可见我没看错了你……”
何湘宜松了口气,太王妃竟然没生气。
“你聪明、果敢,像我年轻的时候……”
“儿媳不敢当……”
太王妃点了点头说:“此事就先瞒着,至于别的,我再和承钧商量商量。有一点你说的没错,承钧看似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其实,他也是个堪用的!”
“是,那我先回去了,母亲如果有什么吩咐唤我就是。”
“好……”
太王妃目送她起身离开,心头思绪久久不能平复。
是巧合,还是试探?
难道何湘宜早就已经知道承钧扮作他的哥哥了吗?
当年长子死里逃生后便卧床难起,陛下下令,严查凶手,可查了大半年也没一点进展和头绪。
眼看长子奄奄一息等不到凶手伏诛的那一天,是次子承钧决定冒险扮作兄长,以誉王的身份引凶手主动现身。
那张银质的面具,他一戴就是四年之多,现在看来,却是有些眉目了。
只是何湘宜突然提出这个办法,也不知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毕竟,这个秘密除了她和承钧,就只有姜嬷嬷才知道,甚至,连她的亲哥哥——许国公都不知晓。
*
许淏回国公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找父亲,讲述了自己这一路上的际遇,和告诉何湘宜的不同。
他说:“棺材是顾承钧给我的。”
许国公神色凝重:“他?什么时候?”
“昨日我本该回京,但他在城外拦下了我,给了我一口棺材,让我带回京城。那只是一口普通的柳木薄棺,不像是贵人所用,我当时并未往王爷身上想,但他说,让我当成誉王的棺材。”
许淏边说边回忆,生怕自己记错了他说的话,但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你看过棺材里面吗?”
“没有。”世子摇头:“不过听他这么说,我便觉得誉王没死,会不会是他兄弟二人在设计什么?”
许国公背着手在书房里走了两圈,有些事他还要好好梳理梳理。
“别想了,你先去看小闲吧,你走的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担心你。”
“好!”
许淏不敢耽误,他出门在外也牵挂着爱妻。
他们自幼青梅竹马,从未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尤其还是她临盆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