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陈府乱做一团,一群人在喊‘誉王妃’‘誉王妃’!
一群人在骂何玉姣‘赶出去’‘赶出去’!
等何玉姣被陈府轰走,何湘宜也被她们扶进凉亭里。
流萤、画屏忙不迭为她扇扇子,拍胸背,喂茶水,甚至还有人要去找大夫。
何湘宜却靠在陈夫人身上,难过的眼泪直流。
她一边哽咽一边说道:“我没法做人了……没法做人了……”
“这都是那何玉姣的胡编乱造!”陈夫人为她打抱不平:“以前她就嫉妒王妃,羡慕王妃,给王妃编造些流言蜚语!但我都听得出来,这都是假的!王妃不是这样的人!”
“是啊,是啊。”
周遭的人都附和:“王妃人品和才华我们都有目共睹!”
“就是京城那些流言,我也从没信过!”
“王妃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不然真气出个好歹就不好了!”
何湘宜还在抹眼泪,她那张脸本就生的娇中带柔,此刻牡丹泣泪,哪怕同为女人也生出许多同情。
“陈夫人,对不住……”何湘宜缓缓了,她起身向陈夫人致歉:“今天闹出这样的事都怪我,我也没脸再留下观礼了,还是先告辞吧。”
陈夫人连忙挽留:“王妃这说的什么话,让条疯狗闯进来是我的不是,您要是走了,我家官人非得骂我不可!”
“实在对不住,”何湘宜含泪摇头,一说话,眼泪又要往下掉:“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如果还能留在这里,那得是多厚的脸皮,我先告辞了。”
说着,便一边拭泪,一边扶着丫鬟的手匆匆离开。
众人都对她报以同情的目光,虽然她们以前或多或少的听过这些流言蜚语,甚至还津津有味的议论过,但到底未曾拿到何湘宜面前来说。
一来不敢,二来,虽然她们也热衷闲言碎语打牙祭,但心里却都明白,誉王妃并不会做对不起誉王的事,除非她也想像前两个王妃一样死于非命!
今天何玉姣和她撕破脸,把诋毁、谩骂,污言秽语砸到她脸上,众人都对何湘宜生出几分同情,谁也没想到亲姐妹会闹成今天这样。
陈夫人把何湘宜送上马车,又向她道歉,还说改日登门拜访。
何湘宜点点头,让车夫驾车驶离。
马车上,何湘宜用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泪水。
谢祺坐在一旁看着她,眼底透漏出几分同情,连一向不饶人的嘴巴也软了一点。
她斟酌了好久才开口:“你别难过,清者自清,这些人哪知道你接近孙耀庭是为了什么。”
何湘宜笑了笑,抬起扇子轻轻为自己扇风。
谢祺又道:“不过也怪你做的事情太不讲究,拿清白当儿戏,也难怪你妹妹会那么说你,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你可别再这么做了!”
“好,知道了。”
何湘宜应下来,第一次被谢祺教训,她还觉得有些新鲜。
谁知谢祺看她话少,以为她还在伤心,想了想,又宽慰道:“不是你教我的吗,不用在意别人的说辞和目光,想必这些流言蜚语对你来说也不痛不痒。”
“嗯,不伤心,”何湘宜说着又掀开车窗的帘子,马车走到闹市,能听到周围商贩和店铺叫卖的声音。
她说:“今天本想带你出来吃席面的,结果也没吃上,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叫画屏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