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湘宜:“你别这样。”
顾承钧:“我别哪样?”
何湘宜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顾承钧,我和你兄长是夫妻,我们生儿育女很正常,你就算发疯,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二公子空张着嘴,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他想说什么,又忘了该说什么,半晌才说出两个字。
“发疯?”
现在轮到何湘宜沉默了,她知道自己注定要辜负他炽热的情意,就好像那些永不见天日的家书一样。
或是焚烧殆尽,或是永远被层层机关锁进黑暗之中。
“我知道,你肯定又想嘲笑我为了留在誉王府,为了誉王妃这个位置不择手段,可我别无选择。”
顾承钧静静看着她,看那一向被她隐藏在深处,粉饰太平的脆弱闪现在眼底。
不必强忍,不必克制,泪光盈睫,似乎想说什么,又似乎在忌惮什么。
最终,她说:“所以,别发疯,别再一次次的纠缠我,这样,你只会得到一次次的伤心。”
她语气里虽然也有决绝,但更多的是悲悯和怜惜,何湘宜这个人看似心硬如铁,在某些时候却又软的一塌糊涂。
顾承钧这才明白她误会了什么,可她这副样子,又莫名激起男人心底暴虐的本性。越是脆弱柔软的东西,就越是想搓扁揉圆,最好欺负的她哭出来,那种隐秘快乐简直无与伦比。
二公子上前一步,眉梢微挑,磨着后槽牙看她,好像这才是他得知何湘宜有孕后该有的表现——
不满、幽怨、怪责!
他说:“不如嫂嫂公平一点。”
何湘宜不解:“你说什么?”
“给哥哥生一个,再给我生一个。”
何湘宜双眸骤然大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之,她倒抽一口冷气,抬手便向对方打去!
手在半空被男人攥住,男人又吊儿郎当的说:“嫂嫂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你混账!”何湘宜快要被他气哭了!
“顾承钧!你拿我当什么人了?我和你之间尚未有什么已经被外人骂的人尽可夫,若你我之间真有了什么,我将死无葬身之地!”
顾承钧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脖子上的伤痕上,虽然这是她自编自导的戏,但保不齐这样一个过刚易折的人真会走出这一步。
索性也不再吓她,二公子松手:“我说笑呢,嫂嫂别往心里去,其实不管你怀的是谁的孩子,我都真心替你高兴,不是发疯。”
何湘宜狐疑看他,显然不信。
“那如果不是你兄长的呢?”
“……”
“咳!”二公子连忙转移话题,心虚道:“以后我——和兄长,都会护好你和孩子。但你也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自己一个人勉强,告诉我,或者告诉兄长,都可以,我们会帮你。”
何湘宜心头大震,因为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顾承钧是不是单方面把她当做兄弟二人的‘共妻’了?
这不是发疯是什么!
试问这天底下哪个小叔子会这么对自己的嫂嫂?
她惊骇,无措,好半天才说了一句:“你,你还是在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