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湘宜本不欲将事情闹大,这里是国公府,县主女儿的满月宴,闹起来反而让主家为难。
但这陶夫人又实在让人生气,她思来想去,看来只有自己请辞才能收场了。
谁知她还没开口,许淏就率先说道:“是我府上怠慢了夫人了,既如此,也不好再留夫人在这里受什么委屈。来人,给夫人带上回礼,送夫人回去吧!”
“你!这……”
陶夫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一群丫鬟又拖又扯的往外送。
随即,家里的妯娌亲戚们又都招呼看热闹的众人落座吃酒,一场风波竟瞬间平息了。
何湘宜还有些怔愣,便见许淏走到县主身边,柔声问她是否受到惊吓。
县主方才和陶夫人争吵还气势恢宏,这会儿却红着眼睛在他身上捶了一下。
“都是你家的好亲戚!”
许淏连忙轻声道歉:“怪我不知轻重,什么人都往家里请。”
“你知道就好!还有,奶娘叮嘱过不能让我生气,我一生气可就没有奶了!”
“放心放心,谁要再敢惹你生气就跟我说,我亲自招呼!”
南山县主这才噗嗤一笑,又拍了拍他说:“算你听话,别在这里杵着了,去会客吧。”
“遵娘子命!”说着又对何湘宜作揖,这才离开。
何湘宜看着他二人竟有些羡慕,她知道这二人感情好,但却没想到能好成这样,遇到纠缠不清的事情,许淏选择毫无条件不问因由的站队顾小闲也真够可以的。
她不确定这事要是发生在誉王府会怎么样,誉王是审刑司的司使,八成是要辨个是非对错再下结论。
至于顾承钧嘛……他是个极端,要么事不关己的看好戏,要么就一言不合的直接动手。
何湘宜苦笑,虽闹了一场,但经此一事,想必那陶夫人也不敢再打谢祺的主意了。
她在国公府陪着顾小闲,一直留到下午才离开,顾小闲亲自将她和谢家兄妹送到门口。
谢祺向县主道别,谢霖见顾泓作揖行礼也有样学样。
顾小闲笑着点点头,目送孩子们上了马车。
何湘宜道:“过几日祺姐儿的及笄宴,你可别忘了。”
“忘不了忘不了!”顾小闲亲昵的挽着她的手臂,有些依依不舍:“你这一走,我在家里又要无聊了。”
“有世子和国公夫人陪着你,能有多无聊!”
“许淏也不是总有时间陪我,母亲三句话不离围棋更是无趣!哪像咱们两个,能肆无忌惮的说说体己话!”
何湘宜又打趣她:“那我们认识之前呢?你和谁说体己话?”
“没人说啊!你别看我身边围着的人多,但我其实没什么朋友的,唯一一个想结交的朋友还瞧不上我!”
何湘宜鬼使神差的问:“谁啊?”
“叶蓁啊!”
何湘宜看着她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笑了:“叶蓁?”
“我以前对她挺不好的……”顾小闲抱紧她的胳膊,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以前我老欺负她……但我其实很喜欢她,也很嫉妒她!”
“嫉妒?”
“嫉妒她那么受欢迎,嫉妒她总能把所有事情处理的游刃有余,嫉妒我每次伤害她,她都能不当回事!”
何湘宜不知该怎么说了,其实她早就察觉顾小闲找她麻烦就是因为一个‘求而不得’,她想和自己做朋友,但自己却瞧不上她,她这才恼羞成怒。
但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一层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