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钧和阿羽同时愣住,阿辉再次强调。
“她说,她是二公子的未婚妻!”
“又来一个骗子?”一把夺过阿羽找到的面具,顾承钧边戴边说:“小爷去会会她!”
议事厅中,一位身量苗条体态婀娜的姑娘正站在等人,她穿着藕色的短裳,着百褶石榴裙,不算富贵华丽,但也精致干练。
梳着少女的发髻,簪着根金镶珊瑚的发簪,鹅蛋脸,柳叶眉,漆黑一双大眼睛圆滚滚的。
在看到戴着面具的誉王时既没有惊讶也没有害怕,反而上前两步,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礼。
“小女方月栀,拜见誉王殿下。”
顾承钧扫了她一眼,在长案后的位子上坐下。
“你不是京城人氏?”
“小女端州人氏,父亲乃端州刺史方衡!”
这倒出乎顾承钧的意料,不仅因端州远离京城,还因这女子的身份。
“你怎么证明自己是方衡的女儿?”
谁知那女子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张身份文书,阿辉拿给顾承钧看过,上面用印确实是端州刺史。
“王爷如若还是不信,我母亲也来了,就在审刑司外面等着。”
男人抬手,示意她不必多说,自己信了。
随即又问:“你来找本王所谓何事?”
“小女听闻王爷在查三十年前的矿山案……”
“你听谁说的?”男人将她打断,一双几乎能把人心看透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方月栀又是一笑:“王爷六年前说的。”
顾承钧瞬间握紧掌心,眼睛一顿不顿的看着她。
“六年前……我们见过?”
“见过一面,王爷贵人事忙,许是忘了。”
顾承钧腾的站了起来,五年前,兄长被困火海……这么说,她是在兄长出事之前见过兄长的,那她所说的证据……
“你继续说!”
“六年前,王爷曾拜托我父亲帮您藏几个人,并说将来脱困之后前来带走,我父亲一等便是六年。前几日,我在端州听闻王爷遇刺一事心下不安,便奉父命来京城寻找王爷。”
“好在途中听闻王爷平安归来,索性已经快到京城了,便来问问王爷,那些关于矿山一案的证人,还要不要了。”
顾承钧的胸口剧烈起伏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已经山穷水尽的时候,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
兄长已经死去多年,除了那些能被火烧毁的证据,竟然还给他留下了活的证人!
他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和迫不及待,缓声问道:“你说的证人,是什么人,时日太久,本王,有些记不清了。”
那姑娘也不怀疑,毫不犹豫的答道:“好像是专司冶炼的工匠,父亲将工匠藏于邙山,过了这许多年,在当地还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村落。”
顾承钧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工匠!矿山的工匠!
工匠既连通原始山矿,又要对接发布任务的主顾,只要能找到这些工匠,他就能理清矿山案的始末了!
“既如此,本王这就派人随你去邙山,把人都带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