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还没拔出塞子,就被符异一把夺过。
「早知道你小子来就没安好心思。这是酒精,不是酒!
「邕州地偏,综学新建,连医师都凑不齐。来了的也是二把刀,我瞧着东京城里的兽医都比他们强些。
「我警告你,少打主意,这玩意关键的时刻能救命!」
周文东满是不舍的盯着那个酒囊,咂吧了一下嘴:「什么酒精啊酒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玩意兑了水和酒一个味。」
军中生活枯燥,他受伤后又被医师要求吃清淡的东西。
这肚子里的酒虫早就被勾得蠢蠢欲动。
看在他到底没有耍浑来直接上手抢的份上,符异只是冷笑:「是是是,一个味道。我还知道军棍也是一个味道,慕规你要不要尝尝啊?」
「你们两又背着人开什么小灶呢?」
两人正互相攻击之际,熟悉的声音自帐外传入,打碎静默。
周文东瞬间老实,冲着符异狂使眼色。
听脚步,是王韶和章楶联袂而来。
按军法,行军作战时禁止饮酒。
而他作为训练新兵的教导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虽然说未遂,但这要是让那两个家伙知道了,未遂都得按已成治,而且还会加上他从伤兵营里溜出来串门的过错。
谁叫这两可以算是被殿下手把手带出来,疯起来连自己都抽呢。
符异到底冲他眨眨眼,小声说道:「放心,咱们可是兄弟。」
然后提高了嗓门道:「没什么,只是慕规那的肉干罢了。」
周文东脸色倏忽几变,一脚踢了出去。
好好好,就这种兄弟情是吧。
东南之地潮湿炎热,无论什么东西都放不住。好在周家世代从军,早知备细,所以特地给他备了许多咸肉干。
这玩意又硬又咸,干咬是绝对咬不动的。但放在锅里和米一起熬煮,在阴湿天气中就是无上美味。
从东京城开拔到现在,一路上周文东都在被各路人马打劫,好不容易昧下了两块,现在又被好兄弟给背刺了。
无论如何,有肉吃总是好的。
尤其是王韶,他原本只是调侃,没想到真打下枣来。
于是大笑进帐,用屁股将周文东挤到一旁:「瞧你那模样,不就是吃你一块肉干么。等回了东京城,我请你上樊楼吃成不成?」
章楶窃笑不已,冲着王韶挤眉弄眼:「不一样,不一样,那可是陈家小娘子做的嘞。子纯你还不是看你那辟毒香包看得紧。」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还没有婚约的人,在类似话题上,章楶是无敌的。
没有一点点意外,周文东炸毛了。
「我说你们两一个团练,一个副团练,手下上千号人,成天到处晃悠没事做了是吧。」
章楶笑:「我们不晃悠,怎么能抓到你晃悠呢?」
王韶亦笑:「好没良心,本是想着顺道去看你一看,没找着人这才寻到此间,结果反倒怪上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