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两人干脆利落离开了玉髓峰。
一出禁制,寒梧真君回头看了眼玉髓峰,忍不住发出感叹:「当年清鸿剑尊冷傲脾性火爆,这几百年性子已经变得清冷沉稳,但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不像是有人能够走近他心里的样子,他那生人勿近的气势,被他看一眼都要吓得立……」
寒梧真君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自觉地把嘴闭上。
青炎真君面无表情扫了他一眼,化作流光迅速消失在玉髓峰前。
「等等我!」寒梧真君扬声叫道,似是也觉得方才的言论匪夷所思,不禁又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也化为流光追青炎去了。
……
清风殿内,忘忧泽眼看着气氛不对,叫上北溟朔赶紧走了。
清鸿剑尊眸色淡淡逡巡在聂更阑脸上,问:「在想什么?」
聂更阑确实出神了,闻言瞬间收回思绪,手指扶过师尊的脖颈,掠过一寸寸依旧被黑红纹路镶嵌的肌肤。
清鸿剑尊眉心微微一拢,擒住他手腕出声制止,「既被魔气侵染,怕是难看了些。」
聂更阑眼睫眨了眨,几息后才反应过来师尊说了什么,心中再次掀起波澜,「不丑。」
「徒儿不嫌弃。」
***
影幽魔气爆发丶聂更阑与清鸿剑尊结为道侣,这两惊天动地的大事在流月大陆广为传播,掩盖了灵音宗当日又有十几名弟子渡劫的奇诡之象。
而混在这当中灵音宗多名外门弟子记忆倒退之事更是被掩盖在了这些盛况之下,仿佛平静水面下湍急涌动的漩涡,不为人注目但又能引起一茬又一茬的连锁反应。
众多视线被灵音宗吸引,一片混乱之际,黑林山的囚仙狱也就是在这时出现纰漏,聂云斟被魔族劫走了。
四大宗门手忙脚乱,立即派人前去追捕,不在话下。
在聂云斟被劫走不久,灵音宗璇玑峰内门弟子所住的宿阁,周炎收到了一张伪装成家书的传音符篆。
他拿着符篆回到自己所住的院子,落下结界后将符篆打开了。
***
这几日,聂更阑每天都坚持要和师尊同榻而眠。
清鸿剑尊目光淡扫他一眼:「抓紧修炼才是正道,怎可把时间浪费在本不需要的睡眠上。」
聂更阑目光沉沉,如同小狗委屈地摇晃尾巴:「双修也是修炼,师尊难道不肯与我双修么?」
清鸿剑尊垂眸,望着爬满手背的黑红纹路的皮肤,陷入了沉默。
聂更阑趁师尊分神,已经把人往摁着后退压在屏风前,动作熟稔以指尖勾掉师尊的衣襟,再慢慢解开腰带。
清鸿剑尊纵然双眸有疾,但也能预估到那些嵌了满身的纹路有多丑陋可怖。
他伸手按在了要解自己腰带的手腕上,目光沉沉无声,示意青年别闹。
聂更阑眸子顿时暗了,身后无形的尾巴再次晃动不停。
可他身后分明没有尾巴,却能紧紧吸引着清鸿剑尊的视线,胸膛起伏感受着青年的胸膛起伏,一时没能言语。
「徒儿已经等了几日,师尊是不敢还是不想?」
「师尊,睡觉,好不好?」
青年每说一句,清鸿剑尊仿佛都能看到那无形的尾巴在他身后晃动一下。
极其可怜。
清鸿剑尊活了一千三百年,自觉从未有过如此刻这般失神的时刻。
等到他回神时,自己已经不知何时同徒弟滚在了玉榻上。
这几日他越是不为所动,聂更阑就越是撩拨勾引。
越是如老僧入定般心若磐石,聂更阑就越是强硬地要将那一层岩石击碎撬开。
滚烫炙热的两具躯。体贴。紧时,聂更阑在清鸿剑尊耳边低语,「师尊好生威武,比从前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