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翎顿时语塞,怎么办,魔尊好像学土了。
看着她呆滞的模样,惊阙抿唇淡笑,仿佛并未意识到自己说了何等暧昧的话语。
“主人,心情可好些了?”他低柔出声。
霜翎讶然眨了眨眼,“被你这一搅,我现在半点伤春悲秋的情绪都找不回了,你得赔。”
惊阙瞳孔微动,细一琢磨,忽而掏出两只青釉瓶。
霜翎凑到瓶口闻了闻,还合着盖都能嗅到那醉人的清香。
“梨花酿?”她躬身侧扬起脸瞅向男子。
惊阙:“那夜主人念了句梨花酿,可惜未能满足,之后我便时刻备着,原本是为供应主人所需,眼下我不知改以何赔偿,便先以此物顶替,日后再补上。”
霜翎倍感诧异。“你就为我随口之语……随时抱几瓶酒在身上?”
“主人莫怪。”男子轻声道。
霜翎内心又是无言,又是欣慰,这块木头真是时时出人意料,叫她不知说些什么好。
她捧起一瓶酒旋了个身,爽快笑道:“我这会儿也兴致颇高,看在你诚心的份上,我不要你赔我了。”
惊阙眉眼蕴出浅淡笑意,对此并不意外。
霜翎随意坐在地上,掀开瓶盖,举向墨衣魔尊。
“不赔我,但得陪我畅饮一番!”
“此亦是惊阙所求。”
男子坐去少女身旁,二人背影凝于宽阔山野,任天高鸟飞,自得潇洒。
一番欢饮,霜翎身心飘然,再忆不起烦闷。
清风徐来,云开雾散。
呼吸着沁人的空气,霜翎舒适伸了个懒腰,撑起脸颊看向身旁锋芒尽敛的冷峻男子,一时恍惚神游,好似有种种熟悉画面在脑中浮现,转瞬即逝,捉摸不透,却令人怀念。
“谢谢你。”她微微启唇,话语轻盈如露。
惊阙眼眸微动,轻风拂于发间,丝丝撩拨心弦。
他沉静注视着霜翎,瞳中雀跃的清光却暴露心中欢喜。
“主人若是喜欢……可随时呼唤惊阙。”
霜翎意外深长地眯起眼,“让人发现当世魔尊三天两头往仙宗里蹿,你便要成为他人饭后谈资了。”
“随旁人如何议论,我又何惧。”
惊阙压睫说道,倏而晃动眸光,沉下声音:“但若因此将主人牵涉其中,便是惊阙之过。我会留心。”
霜翎嗤笑一声,道:“我是怕你同他们打起来。”
男子正色道:“无关之人,不值得我出手。”
霜翎小声逼逼,“那你之前还一言不合与我师尊打起来……”
惊阙略微抬起眉头,“遥寄雪,此人称得上强者,值得交手一战。”
霜翎无言以对。
对于一个极端强度党而言,谈论其他好像没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