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哭?都是老五将我们带到了熊窝子跟前,害得老二、老四和几个孩子全都被那熊给伤了!现下咱们连请郎中给他们看伤的银子都没有,你还不赶紧拿钱出来!”“真是丧良心啊,竟然把自家人往熊窝子里带,你们要是早说不愿意带咱们去,那咱们就不去,带去了却生生把人害成这样,阮氏,今天你不拿出钱来给我男人请郎中我就同你拼了!”“你哭甚么哭?老五死了是他活该,若不是他不安好心将咱们带到熊窝子里去,咱们哪会遭这样的灾……”白月离着实被这番不要脸的言辞气得不轻!冲到人群里挡到阮氏面前。“你们说谁丧良心?说谁活该?!若不是你们逼着五叔带你们上山,他怎么会让熊咬死,人家连尸首都没能回来,你们好好的活着竟然还好意思跑到这里来要钱?我看你们才是丧良心,才是害人精,一群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正在陪着阮氏一起落泪的木氏也跟着跳了起来。“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五哥就是让你们给活活拖累死的,他被你们欺负了一辈子,到了还为了救你们死在熊嘴里,你们一个个怎么能这般不要脸?还好意思来要钱请郎中?当咱们没有人证吗?为了救你们,五哥死了,小灿伤成这样,你们都道他也死了,不能同咱们讲出事情真相来吗?分明就是你们家那些作死的闹着要往林子里头乱钻,才惊动了那两头熊!”林家长子正被阮氏抱在怀里,白月离看清那张脸后着实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林灿本是个长相挺清秀的小伙子,可是这会儿,他半张左脸上已经血肉模糊,三道深深的伤口在不停地往外流着血,一只眼睛也被划伤,睁都睁不开。不仅是脸被熊给抓了,胳膊上还用树枝撑着裹了几圈布,想来最轻也是骨折。他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加上失血过多,整个人都瑟瑟发抖。白月离立马冲过去,伸手摸上他的脉搏,入手冰凉,脉搏也很弱。阮氏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月离……小灿他?”“婶子莫怕,他只是失血过多,又受了些内伤,不会有事的。”木氏也跟着安慰:“嫂子,你且安心,我已经叫长生去镇上请郎中了,他跑得快,很快就会把郎中请回来。”白月离吸了下鼻子:“我先去我娘那边取副药,大兄弟这伤同我爹的差不多,药一定也管用,婶子你莫要乱动他,一定不会有事的。”莫大郎听说要回家拿药,马上主动请缨:“娘子不用去,为夫这就去将药取来。”白月离点头:“好,相公你快去,最好是小桑熬好的药,叫她再加一倍的量熬一下,赶紧拿过来。”林灿的情况确实和莫老汉当日差不多,这小子也不知是凭着股什么力气竟然能从那么远的山上回到家里!可也正因为他在伤后多了这么一番奔走,内伤出血加重,眼下着实是比莫老汉的症状还要凶险,必须得赶紧给他喝上止血吊命的汤药!好在莫老汉眼下喝的药还没换成新方子,否则若是汤药里换上了化瘀的药便不能给林灿喝了。几人正在紧张地关注着林灿的伤情,那边林家的人又不甘罢休叫唤起来。“你们别想给老五开脱,就是他把咱们一家人往那……啊!”叫嚣的人话还没说完便挨了齐三婶子一巴掌。“谁在开脱?人家一家子都让你们祸害成了这个样子,你们还没完没了,真当谁欠你们的?!”那个妇人挨了一耳朵,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嗷地一嗓子叫了起来,回手也去撕打齐三婶子。“好你个齐田氏,这是我们林家的事,与你一个外人何干?”齐三婶子一边同她支巴一边怒吼回去:“甚么你们林家?你们林家根本就不是人!自寻死路也就罢了,有本事自己上山,硬逼着人家带你们上山,上了山又不听话地作死,自己想死也行,凭什么将人家坑死,回来还好意思来逼人家孤儿寡母赔你们钱?你们林家?你们林家真若是将老五当成一家人,那就去山里将他的尸身弄回来!”白月离也猛地站了起来,冲上前一把将两人扯开,怒目看向被齐三婶子吼住的林家人。“没错!三婶子说得对,你们若真当林五叔是你们自家人,那就去将他的尸身请回来,想要多少钱我给!可若是你们不能将林五叔的尸身弄回来,你们就不配叫嚷同他是一家人!你们就是一群欺人太甚的活畜生!”林家人被她二人骂得急赤白脸!“你们嚷甚么嚷,别说得好像你们同老五家多亲近一样,还不是利用他进山保护你们赚钱吗?真要装好人,有本事你们去将他的尸身弄回来呀!两头熊呢,我看谁敢去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