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头看了一眼那封密信。
这时期的李朝鲜还没有狗胆去汉字化,书信文字仍是汉文,因而没有什么阅读壁垒。
赵鲤看了两眼轻笑出声。
“原来这李朝鲜又是送贡女,巫女还赖在盛京,是他们将未来的战争希望全寄托在了大景?”
沈晏微挑眉,将这封密信递给阿詹——会有专门的能工巧匠将信件复原送回。
他摇了摇头:“朝鲜人的算计也不算错。”
若没有赵鲤去另一个时间线走一遭,一切会按照原定轨迹。
柴珣那蠢笨如猪的玩意,会自大擅自出兵。
估计李氏朝鲜也没想到,大景会在义州战场一败涂地。
就算这些都还未发生,沈晏依旧觉得丢脸至极羞耻至极。
看他脸色赵鲤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将手中肥肉颤颤的板凳小狗沈黑塞到沈晏怀里。
她道:“意识到大景态度转变,不再寄希望的李氏朝鲜,抵抗力度应该能更强一些。”
不像另一个时间线,一年被倭人打得王城沦陷,国王北逃。
朝鲜最好抱着决死之意与倭国在战场撕咬,为大景争取更多时间整备北疆,筹措远征军粮。
沈黑沉甸甸压在沈晏膝盖上。
板凳小狗是治愈系,舔了舔沈晏的手指喉中呜呜两声。
沈晏垂眼看见自己衣上两个脏脏狗爪踩的梅花印,面露无奈之色。
唇角却不自觉扬起,手指挠了挠沈黑的下巴。
是的,这一次都会不一样。
他含笑抬眼看赵鲤:“赵千户下的帖子我收到了,后日一定到。”
决定后天在食为天请客的赵鲤倾身,在沈晏脸颊重重亲了一下:“谢沈大人赏光。”
第925章环
隆庆帝不是个多事的皇帝,又有沈之行压着,宫中历来安定。
相比起前朝,隆庆一朝的宫人内侍日子都算是好过的。
既少克扣,也少苛待。
清早天未亮,皇城之中各司宫人内侍起来干活。
前几日秋千节疏浚宫中沟渠,这几日宫中又开始扎制席箔、凉棚,以备将来取凉用。
一个年轻内侍坐在成扎的蒲草上。
他生得一副老实模样,手上活计麻利编织不停,缩在一角干活是有名的踏实本分人。
但他本分不找事,事却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