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思远心里一颤,猛地推开了她。不行,虽然喜欢她,爱她,但是却不愿意去她的家里当赘婿。既然不愿意,那就没有必要伤害她,就应该远离她。让她生活的更加幸福,更加美好。
但是,她双手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不让他走。彭思远不得已提醒她:“你再不离开,我就走不了了!”
她就是不说话,也不松手,彭思远真的是已经压抑到了极限,连声说:“不行,不行!”说着,一只手伸到身后,摸到门把手,“啪”地一声把门打开了。
孟怡然这才不得已松开手,问了一声:“她是不是在家等你?”
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要出门,她这时又说道:“跟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睡在一起,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同床异梦呢?”
彭思远没有回答什么,但脚步却似乎是停了一下,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往电梯走去。
下楼坐进了车里后,他点了一支烟慢悠悠地抽完才开车回家。每次在606房间,总是会激情澎湃,总要产生那种与生俱来的原始冲动。然后,又带着遗憾,带着压抑,带着无尽地伤悲离开。昨天晚上也是,差一点走不了。结果回到家把王霞好一顿收拾。
今天晚上虽然没有那种强烈的欲望,却有另一种情愫在心间回荡。认真地思想了与王霞的关系后,他感觉很对不起她。她对自己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但是他却觉得他们之间只有感激,没有爱情。
他觉得自己很坏,一方面享受着王霞带给他的温存和快乐,一方面又对人家没有一点爱意,真是辜负了她。怀着这种内疚的心情,他回到了家。
妈妈一个人在看电视,彭思远问:“王霞呢?”
妈妈说:“他不舒服,吃完饭就睡了。”她看了看时间,说:“哎呦,已经快十一点了呀,不行,我得去睡觉了。这种电视,一集一集的,让人忍不住往下看。”说着,起来关了电视要回卧室,忽然站下对他说:“思远,王霞不舒服,你对她好点,对她多关心一点,听见了吗?”
“妈,我听见了。你看到我啥时候对她不好了?”他说。
“哼,你当我没见过,对人家甩脸子,还对人家大声大气地说话,就跟你自己很了不起、高人一等一样。”她嘟嘟囔囔地回自己卧室了。
彭思远想笑没敢笑,妈妈也真是的,拿着自己的干女儿比亲儿子都亲,这王霞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迷惑了妈妈的眼睛?这么想着,他推开了房间的门。没有亮灯,他“啪”地一声打开,王霞睁开了眼睛,问:“你咋才回来?”
彭思远说:“你睡这么早,真的难受?”
“嗯,这还能骗人。你好像是没怎么喝酒,刚才我还在担心那,你要是喝太多,可千万别开车。”王霞说。
“跟三个女人喝酒,怎么会喝多?”一边说着一边脱衣上床。他依靠在床头上,很专心地凝视着王霞。
王霞有些不习惯,问:“你受啥刺激了,这样看着我?”
“越看越美,怎么还看不够了?”他说着,一只胳膊伸进了她的脖颈底下,然后把她的头掀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手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
王霞伸出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试了下体温,然后说:“没发烧啊,你要是没受刺激的话,是不是犯了旧病?”
“我没有旧病,更没受啥刺激,一切正常,请你不要老是在得了什么病上乱猜测。”一种内疚感由心里发出,自然就流露在了行动上。他说话也轻柔了很多,举动更是满了柔情。过了好久,他才动情地说:“王霞,谢谢你。”
吓得王霞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然后注视着他:“哥,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精神出了毛病。”
彭思远说:“没啥毛病,放心吧,我很正常。这么久以来,无论是在羊角村,还是到了双河镇,你都死心塌地的和我在一起,我空虚苦闷的时候,你给我安慰,我孤独痛苦的时候,你给我快乐,难道不值得我说声感谢?”
王霞感觉他不像是有病的人,放心地叹息了一声:“哥,你以后正常点,可别吓我。你这一惊一乍地,我可受不了。”说着,她也想靠在床头上,他却一伸手,让她靠在了自己身上。然后轻轻地抚摸着她裸露着的胳膊,像是在哄婴儿睡觉一般。
王霞第一次感受到他这么柔情蜜意的一面。他说话那么轻,怕吓着她一样。放在她身上的手也与原来不同,是那么的柔和,那么的有温度,让她感觉到热乎乎地。于是,她的声音也格外的温柔:“哥,你今晚很特别,就跟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一样的。是不是今晚你们喝酒的时候,那几个女的说什么了?”
“他们能说什么?即使是说了什么,我也什么都不在乎。”他说。
“对了,今天早晨那个叫孟怡然的企业家,对你似乎非常关心。问了我好多有关咱俩的事,显得很是急迫的样子。哥,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和她有什么瓜葛?对了,我记得你去双河镇报道的那一天,把你发配到鸟都不拉屎的羊角村时,你打了退堂鼓,说是一位企业老板年薪一百万聘用你,是不是就是她?”王霞问。
“是她。而且我开的这台车,也是她借给我的。”彭思远说。
王霞立即陷入了沉思:今天晚上他这么反常,一定是和孟怡然达成了某种约定,而且接下来他会跟她说出什么话来。想到这里,她说:“哥,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你说就说。咱俩最早开始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了,不要有任何的负担。既然有了一个并不抱有结果的开始,也就没有考虑我们会开花会有果实。只要你有了更好的选择,你去就是。我保证放手,不会赖着你的。”
彭思远的手停了下来:“王霞,你在说什么那,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你干嘛说那样的话。现在你就是我的选择,你就是我的唯一。”
“那你愿意娶我?”她立即问。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慢地抽回手,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刚要点燃,她轻轻地从他嘴上拿了下来,说:“我突然闻不了烟味,你还是不要吸了吧。”
他奇怪地问:“怎么回事,还突然闻不了了?”
“我也不知道。”她说。
“你睡觉吧,我去客厅。”说着下了床。
她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那。”
“这是以后要讨论的事,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说着,出了房间。
王霞不由地有些黯然神伤,默默地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