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面的男人放下茶杯,轻轻嗯了一声。他坐在椅子上,面色沉稳如水,身上气场微露——大衣袖子刚刚盖住了手腕。
喻恒看了对面一眼。大哥这些年,稳抓稳打,步步高升,倒是越来越像那位了。不管是做事的手段,还是身上的气场——
当然,像才好。
不像才不好。
不然怎么扛得起这么大的责任?
一阵清香袭来,喻恒又看向了旁边的女人。
连月还在旁边泡茶——
清香袅袅。
她挺着肚子跪在小几前,还在慢慢的醒着茶,这个角度看过去,她小脸精致,身姿单薄,低眉顺眼——
这茶香的味道他熟悉,大红袍么!唔,连月手上有这个,不是大哥给的——喻恒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就是妈咪给的。
嗯,妈咪给的可能比较大。
一盏醒茶之后,茶水溢出,茶香满室。
一株清绿色的水注入了茶盏,女人慢慢的捧起了茶杯,双手递给了他。
他伸手接过了。
女人做了一个请茶的姿势。
他喝了一口。
可不?就是那位的大红袍么!
“十个亿,放在金融市场,也不过只是毛毛雨罢了,”
大哥的声音又响起,似乎是接着刚才的话题在说话。
他又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声音清朗,“牌照的事,小事。我和爹地商量过了,这个钱老四你来出——老五找人出面去把台子搭起来。”
父辈们渐渐放手,很多事已经不插手。比如这次,是他们自己来搞,而不是爸和季叔——
季叔不会插手,爸更不会出面。
其实他也不会出面。出面的人他已经搞定了,正准备说这个。
一道红光突然从眼前闪过。
连月又奉上了一杯茶。喻恒拿着茶杯抬起头,视线随着红光,落在对面大哥的手腕上——
一条红绳。
花纹好像还有些眼熟。
旁边还有一抹红色。他看过去,老四手腕上的那根红绳也还在。
喻恒动了动手腕。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腕上好像少了什么似的。
空空荡荡。
大概是发现了弟弟落在自己手腕上的目光,对面的男人动动手腕,笑了起来。
“今早妈给我打了电话,”男人抿了一口茶,又把茶杯放下了,声音平静又温和,“说什么本命年——”
“我是不信这些的,”他笑了起来,又动了动手腕,“可是母命难违——妈也是出于关心。我们为人子,总不能让妈担心才是。”
喻恒没有说话。
“是啊。”旁边有人接话。
喻恒看了看旁边的老四——老四眉目英俊,到现在居然还笑得出来,“妈下午也给我打了电话。难得今年凑巧了,大哥居然来了S城——明天也周一了,大哥也忙,不方便。我这边刚刚去订了蛋糕,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聚聚,就当提前给大哥过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