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到晚,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眼睛看不见了,就等于每一分每一秒都处在无尽的黑暗中。
傅偲走了过去,来到他的身边,赵薄琰像尊雕塑似的坐在那,动都不动。
她注意到他身上只穿着睡衣,这样单薄,外套都没披一件。
睡衣和睡裤上还能看到污渍,傅偲的眉头已经拧起来了。
“衣服这是没换吗?”
赵薄琰原本晦涩的面孔,突然被照进来的太阳镀了一层金灿灿的光,他看向说话的方向,但薄唇依旧紧抿。
“这是早上刚换的,吃顿早饭就弄成这样了。”
女护工跟在后面,着急地解释。
傅偲看不得赵薄琰这个样子,他以前过得那样精致,穿出去的衬衫甚至一丝褶皱都不带。
“那就应该及时换掉,要不然他会不舒服的。”
女护工的脸色有些尴尬,这时站在门口的男人也进来了。
“傅小姐你是不知道,我们倒是想换,但他闹了脾气,还摔了一个碗。你去看看厨房的垃圾桶内,那碎碗还没来得及扔掉呢。”
傅偲听闻,看向赵薄琰的脸。
他一句话不说,就等于是默认了,这狗脾气怎么就是改不掉呢?
站在轮椅后面的两人对望眼,女人潭底压了些慌张,她很怕赵薄琰会开口说些什么话。
毕竟傅偲给的工资待遇很好,买菜买东西的钱报销得也爽快。
但赵薄琰只是牵了下唇瓣,“你们都出去,走。”
孙天谕在外面听见了,“喂,你别不识好歹,你当我们愿意来啊……”
“滚。”
傅偲朝他肩膀上捶了一拳,“你就不能学点好的吗?”
赵薄琰微微仰着面孔,将脸正对着窗户的方向,显然是一句话不想说,一个字不想回应。
“傅小姐,我们还是出去聊吧,他这会心情不好,万一伤了你……”
“是啊是啊,”女护工站在旁边劝着,“他喜欢独处,我们就尊重他。”
傅偲跟了他们往外走去,赵薄琰也没有挽留她。
傅偲看着两人走出去,她到了门口后,将门一把关上,并且反锁起来。
女护工意识到不对,转身就去敲门。
“傅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呀?”
孙天谕见她按了两下门把,“她想跟赵薄琰单独说说话,你们就别当电灯泡了,忙自己的事去吧。”
男人见老婆反应有些大了,忙扯过她的手臂。
“就是,人家年轻人在一起,那叫浪漫。再说有事傅小姐会叫我们的,不用你操心。”
“也是,也是。”女人双手在身上擦着,冲孙天谕笑道:“我是怕他一个不小心,伤了傅小姐。”
“他敢呢,看我不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