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南青蹙眉,“宋承如所做之事你也清楚,就不怕哪一日他过河拆桥?你这是在与虎谋皮。”
“姑娘不用再劝,看着陆离的面子上,我不会与王爷说今夜的事,你们离去吧。”
房瓶想站出来,颜南青拦下他,“白柳溪,你不怕我把你的身份抖出来?”
“无所谓的,我帮宋承如并不是为了复国,我只是闲得无聊罢了。”
这下轮到颜南青瞪大了眼,这白溪柳在说什么胡话?
她做暗卫这么多年,遇见的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有人为家族昌盛,有人为自己的富贵路,京都水深,她处理了很多拦颜易安的路的人。
她做这些事是为了两个目的,一个是保护颜易安,一个便是要做颜易安最好的刀。
而白溪柳不为复国,只是闲得无聊,就为宋承如做这些造反的事,颜南青对人生进行质疑。
这人就天生喜欢帮别人造反?
白溪柳继续说:“我在世上也不过是孤身一人,陆离死了,我也再没牵挂,你就算现在杀了我也没有用,姑娘,你在我这里什么都求不到。”
“不过,我看你似乎有心事,我倒是可以指点你一二。”
颜南青冷静下来,不愧有个丞相爹,这么喜欢劝人。
“徐知春害死了陆离,你就不想为她报仇?”
白溪柳张了张嘴,继而露出笑容,“我帮王爷不就是为她报仇吗?”
“你该知道,她来虞洲是为了谁。”
白溪柳点头,“我知道,但这和我帮王爷并不冲突,我帮王爷造了反,再帮他的儿子宋豫做太子,不正是皆大欢喜。”
颜南青还想说些什么,颜北云打断她的话,“白溪柳,这么说,你是怎么都不会反水宋承如了。”
白溪柳点头,“你们恐怕得另找他人了,或许陈易可以,他倒是对宋承如颇有微词。”
“假账本上的问题,你们应该都看出来了吧?”
颜北云和房瓶送颜南青回了王府。
一路上颜南青脑子里一直想着白溪柳最后的那句话。
“若姑娘想不到自己想做什么,不如先想想如何得到自由之身。”
此刻雨也较方才弱了许多,夜依然黑,在王府附近,颜南青与颜北云告别。
“你再去看看白溪柳,我总觉得他说他在帮宋承如是假象。”颜南青将红绳取下,递给颜北云。
“你拿着吧。”他将红绳推回去,“你放心,我想好如何劝他,赏花宴那天我会带他出现。”
颜南青把东西放进怀里,又理了理衣裳,抹了些泥沙在衣摆上,“走了。”
颜南青回府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众人耳中,宋青急忙忙冲到前院里,围着颜南青上下打量,确认她并没受到什么伤害,小心开口:“嫂嫂,那贼人可有伤到你?”
颜南青轻轻摇头,“世子,幸好这小侍卫追上我,将我从那人手里救下。”
宋青看了眼房瓶,见他身上满是伤痕,拍了拍他的肩,“你叫什么名字?”
房瓶低下头,“房瓶。”
宋承如刚走到几人跟前,听见这名字脚步一顿,露出微笑,“溪月,你可知那贼人为何抓你?”
颜南青低头挤出几滴眼泪,“那贼人应是朝着卿大夫去的,本想偷大夫的钱,没想到他家一贫如洗,正好撞上我派人去寻大夫,就生了歹心,意图在卿大夫家中等王府中更重要的人前去。”
“正好,他等到了我和世子,带我离开后,他可以向明家和王府要钱。”
“抓我,比抓世子划算多了。”
宋青忽略最后一句话,他抓住颜南青的手,“嫂嫂,可有受惊,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你出去。”
颜南青反过来安慰宋青好些时候,恍惚中她还以为被掳走的是宋青。
待宋青终于不自责了,她才终于得空离开前院,回自己的院子里看韩澈。
宋青告知她,原来那卿大夫今夜被雨困在了医馆,也因此没受到那黑衣人的攻击。
他带着卿大夫回王府,刚看完韩澈,颜南青便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