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身后俨然是方才那护着她的侍卫。
房瓶在前几日已退去城门的职位,进入王府,凭借曾做城门卫的经验得了宋承如注意,被安排在今日出行的这批护卫队里。
他向小巷跑来,在他们身前站定,一副胸口疼的样子,“北云兄,做戏也不用踢的这么用力。”
颜南青也附和点头,“颜北云,房瓶再怎么也是读书人。”
房瓶连忙咳了几声,“南青姑娘,这是工伤,我需要赔偿。”
“那你把衣服敞开给她看看,是不是受了伤。”颜北云默默说。
房瓶直起身子,胸口也不疼了,他看向颜南青,“北云兄这么急着撇清,难不成是怕在某人面前失了风度?”
颜北云抬眸看了他一眼,房瓶住了嘴。
“好了,先走吧。”颜南青笑着说,好久没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她心里还有些激动。
只是房瓶最后那句话让她悄悄看了眼颜北云的表情。
他怕在谁面前失了风度?
秋坊内还有几个屋子亮着光,里面时不时传来饮酒声和调笑声。
颜南青坐在屋顶上借着稀薄的月光观察这些房屋,其中一户较其他的房子都要干净许多。
“应该就是那间了。”
房瓶小心翼翼问道:“北云兄,我还没问,今天我们要寻的是谁?”
颜南青替他回答,“白溪柳,前刺史的前夫人的哥哥。”
房瓶全身一僵,“白溪柳。”
颜南青注意到他的异常,“房瓶,待会见到他,什么话也不要说。”
绕过鱼龙帮,三人很快就进入白溪柳屋内。
颜南青站在白溪柳窗前,从怀里掏出小灯,照在他的脸上。
这白溪柳已近四十,但容貌不减,也不怪陆离会被他迷惑,人总是会被外表美丽的事物乱了心。
这么近的光也不能将他惊醒,颜南青伸出手。
“啪。”
白柳溪突地睁开眼,入眼是三张人脸在他头上,这三张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他张开嘴想尖叫,颜南青捂住他的嘴。
“白溪柳,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陆离?”
白溪柳瞪大了眼。
颜南青放开手,离开他的床沿,白溪柳被颜北云提起来坐在床上。
颜南青本想端个凳子坐在他面前,但这白溪柳家里也太穷困了些,连多的凳子都没有,她只能站在白溪柳面前。
这样这没气势,想着想着她便把手中的小灯递给颜北云。
她从怀里掏出账本扔在白溪流面前。
白溪柳醒过神,没管那账本,只是问:“陆离她。。。。。。可还好?”
颜南青眸子一暗,“她被徐知春关了十年,被折磨了十年,但她始终没有告诉任何人,你们是谁。”
白溪柳面上露出痛苦之色,“那她现在?”
“死了,我把她救出来的第二天她就死了,死之前她告诉我你们的事,到死,她都想再见你一面。”颜南青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颜北云拿着小灯照在白溪柳面前,示意他赶紧看账本。
白溪柳却满脸绝望,他摇着头不停说:“怎么会?她不会死的。”
“你被人关在黑屋子里十年,你试试会不会死?”
迟来的深情虽然比草贱,还能有点利用的价值,颜南青将斗笠往下拉了拉,“你心有复国大计,但你妹妹,你指望的裴长生都已退出,你以为宋承如当真会真情实意帮你?”
白溪柳眼神闪烁,这时才注意到身边的账本,将它翻阅几页,“你们也是颜家的暗卫?想要我帮你们对宋承如,可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