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屿山垂下視线,似乎心虚于和他对視,因为说起旧事,总裁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平静了:“妈妈生病要錢,我找到你面前,甚至给你跪下,你都不愿意借錢给我。”
苏屿山颤抖起来,似乎想解释:“你妈妈,你妈妈她——”
“对,我知道妈妈是罕见病,有了钱也不一定能治好,”总裁打断他的话,“我只是心寒,你们夫妻这么多年,最后却可以见死不救,这种冷血和漠视让我感到深切的恐惧。甚至说起来,你能有今天的发家,靠的都是你的妻子和岳父,可是你趴在他们身上吸血,却拿这些钱来养那个跟你一起从山沟里出来的青梅竹马,养你的私生子,养你的小家,这个时候你怎么不说愧疚呢?苏屿山?”
见他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总裁还在继续:“你和你的小i三就是那个狼狈为奸,哦,去掉前面三个字,”他唇角勾起一丝丝笑容:“你们应该把这个字印在脑门上,锁在囚车里游街示众,被人扔上一万个臭鸡蛋,才能对得起我妈妈。”
“还有还有,我还没说完呢,”见他别过脸去,总裁敲了敲桌子:“你做的畜i生事太多了,一一细数我实在数不过来,随便说件事吧,那时候毕业我说要创业,你听完之后难得给我一个正眼,说可以给我资金支持,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以为爸爸终于看到我的努力了,”他讽刺的笑了笑:“可是谁能想到,这时候他的爸爸在想的是要如何掏空母亲留给他身上的所有钱,并让他背上一笔债务,永世不能翻身呢?”
苏屿山听完,良久才说:“我会把我所有的家產都留给你,我还给你,把你妈妈的那份也还给你,不会留给他们母子。”
目的达到,总裁站起来,单手插兜摸了摸里面的录音笔:“你最好说到做好,明天之前把遗嘱拟好发给我,”他笑了一下:“不然我可信不过你说的话,你那个儿子养废了,你的小i三又没读过什么书,只会溺爱儿子,这俩人都对你没什么真心实意,只想着你赶紧死然后把家产留给他们。”
“看来看去,你身邊能依靠的好像只有我哦,不过我比较追求效率,明天要是看不到遗嘱”总裁耸耸肩:“我等着以后你那个窝囊的好儿子把家产败光,那时候我照样可以收购苏氏,不过到时候苏氏就要改姓温了。”
离开病房后听到了里面传来压抑的哽咽声,总裁在心里嗤笑一声,什么鳄鱼的眼泪,他可不信。
温温迎上来:“你们谈得咋样啦?”
“谈得很好,该有的都有了,我们走叭。”免得留在这里沾染晦气。
温温适时捧场:“好厉害。”
总裁骄傲的挺起胸脯:“我出马,那是当然啦。”
回去之后的总裁心情大好,问过温温之后就准備改天再请自己和温温的朋友们一起来家里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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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长时间的复健,齊遇的双腿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了,只是时间不太长,拄着拐杖走近温温家里时,里面已经很热闹了:“哇,好多人啊。”他小声感叹。
温温见他和萧滕禮一起来了,把他们迎进来向他们一一介绍:“这是我的朋友们,这位是虎哥,这位是谭水水,这位是谢霖,这是罗小姐,尤先生”
总裁还在厨房里准備食材,今晚他们准备吃火鍋,弄了一大桌子菜。
齊遇晕乎乎的看了一圈人回来,坐在沙发上放好拐杖,萧滕礼在他身边挨着坐下,小声问:“柳弧最近还在缠着你没?”
齊遇的记忆早恢复了,闻言顿了一下,挠挠头:“呃没有。”
萧滕礼:“迟疑了就是有,他还在缠着你对不对?”
齊遇:“”知道你还问我干啥?
“呵,真是有够不要脸的,”萧滕礼冷笑一声:“我告诉你,你可别再搭理他,记住,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
听到这里,齐遇抬起那双愚蠢而清澈的眼睛,天真发问:“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会永远在我身后吗?”
“不,”萧滕礼严肃道:“永远会在你身后的只有你的屁股,要是你跟以前一样再恋爱脑发作发他搅在一起要死要活的,我们就把你的两瓣屁股打成四瓣,听懂了吗?”
齐遇:“听懂了。”
角落里有个年轻男人在抱着总裁的儿子给他喂山楂棒,齐遇注意到了,等总裁把火鍋端上来的时候悄声问:“那是你们请的保姆吗?”
总裁还穿着围裙,闻言一时有些迟疑,擦擦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