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中短暂休息了半个时辰。
先见了段思全,说了昨夜城里发生的事。
又收了段思全的府库清单。
嘱咐说:“昨晚你干得很好,当断则断,我会在战报上写明,在陛下面前为你表功。”
“多谢大帅!”
“昨天累了一夜,快去休息吧。”
段思全退出后,随后就是开城投降的农怀平,农怀威的弟弟被送进来。
见到他时,对方不出医疗的侍奉惊讶,瞪大了眼睛。
赵立宽习以为常,虚岁十八的人统帅大军,任谁都会惊讶。
“赐座。”亲兵搬来椅子。
“坐下吧。”赵立宽指了指椅子。
他没?嗦什么,也懒得故作高深,直接开门见山说:“你的功劳我都记下,会如实报给朝廷。
那些战俘里应该有不少高级人员,还需你一一替我辨认,结果写个总述给我,这件事做好再算你一功。
如果你有什么事还想向我检举,可以随时来找我,另外算功。
如何?”
说完他看向农怀平。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很平静,点了点头:“尊令,我会照做。
但我有私密的事想与大帅单独谈谈。”
赵立宽权衡一下,让众亲兵退下,只是留钟剑屏带剑在旁。
“她是我的亲信,绝对可信你说吧。”
农怀平掏出一封信:“这是大哥留下的,他是自尽身亡,临走说希望大师也是位心系百姓,有良心的人。”
钟剑屏接过,递到他手上来。
赵立宽打开,一目十行看完,神情严肃起来,赶紧将其收入袖中。
“大帅有什么看法?”农怀平问。
赵立宽道:“这不关你的事,做好你自己的事,保全你这条命吧。”
带出去之前,他神色悲戚的说:“至少你们说话算话,要是没有姓花的,大哥也是朝廷的好官。”
等他出去后,钟剑屏不解问:“写了什么?”
赵立宽摇头:“你别问,这些你不该知道。”
钟剑屏便听话不问了。
这也是为保护她,农怀威在遗书里说的那些,他在黄中景的口供中见过,不过这次又多了许多细节,以及之前黄中景没说过令人发指的罪行。
还有那些消失的民脂民膏去哪的疑问,以及叛军逐步失控的过程。
这些东西就像烫手山芋,让人进退两难。
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越级上报,如果他想把这些东西捅到皇帝面前,流程上应该先上报兵部,兵部报到中书,中书批阅后再呈送皇帝面前。
这一趟流程上有太多阻碍,任何一个环节有人有心阻拦的话,一句“叛贼垂死挣扎攀扯不可信”之类的话,就能挡住。
而正如农怀威书信里说的,花恒田在西南对百姓敲骨吸髓这么几年,只住一个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