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凉仔细研究了那张玫瑰花的图片,抬腕看了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钟,他立即抱上电脑揣好手机冲出了房门。“师傅,麻烦你尽量开快点,我赶时间。”运气不错,傅凉刚离开酒店就拦到了一辆出租车,跳上后座就嘱咐司机加速。司机叼着根烟,听他的话一脚大力踩下油门,引擎发出「呜」的一声长促,然后好像飞了出去。傅凉被刹那的惯性颠得后仰猛撞了下头。车窗外的天空开始泛着朦胧的鱼肚白,夜色被光明渲染得越来越清透,天快亮了,整座城市正在慢慢苏醒。傅凉以防万一地继续打开笔记本继续查询其他教堂的情况,想知道还有没有关于「玫瑰花」的信息,帝都是否只有路易斯教堂和玫瑰沾边,耳边是司机师傅哈欠连天的声音:“今天又不是礼拜日,你这么急干什么?而且看你的模样也不像是基督徒啊?”“我是去那里有事。”傅凉一心二用地笑道。出租车到达路易斯教堂时不到六点半。他谎称找某位总管教堂大小事务的修女玛丽,然后推门走进教堂做祷告的大厅。大厅里空无一人,灯光也比较昏暗,傅凉谨慎地合上两扇圆拱形木门,顺便反锁。这会儿还不到七点钟,他也用不着等到七点钟,他仔细观察用巴掌大的地砖铺设的地面,按照介绍说明端在了极有可能埋藏名单的地方。傅凉掏出手枪,用枪托仔仔细细地敲打相邻的地砖,很快他就注意到有一方地砖底下是空心。他得意地勾了勾唇,正要用匕首撬开那块地砖时,成熟稳重的女声从头顶上传来:“你是谁?想干什么?”傅凉自认倒霉地咬了下唇,只好露出手枪指着那名修女的脸,修女登时吓得肉眼可见地颤抖。“玛丽修女?”傅凉歪了下头问道。修女衣着黑色,头发上也套着黑色白边的头纱。她年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素颜温柔大方,颤颤巍巍地点头:“嗯。”傅凉想了想,用枪指着她逼近:“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不过是来拿一个朋友放在你这儿的东西。”修女好像明白了什么,眼眸清亮释然,又点了点头:“我懂。”傅凉反而有点疑惑,难道玫瑰藏东西的时候还特地嘱咐这名修女帮他看管?这不太像是玫瑰的作风,至少不会是纪久的作风。但眼下傅凉不便想太多,走过去用明晃晃的手铐将她的双手拷住:“对不起,为了安全起见。”修女不敢多说什么,默默地被他牵着手铐中间的链条走到过道一边的条椅坐下。光线昏暗,傅凉在修女的注视下用匕首撬开了那方地砖,里面藏着一个方方正正的铁盒。傅凉拿出铁盒打开,中间躺着一个u盘。他知道,这便是他要找的东西,傅凉不禁露出胜利的笑意。他谨慎地检查了铁盒,没有再发现什么暗格之类的玩意儿,拿出u盘后就地坐在地上,随后取出笔记本电脑,插上u盘查看内容。修女安静得一声不吭。通过层层解密,他忙得汗水淋漓,而最后的结果却和他想的完全不同。修女看到他脸色渐沉,错开眼神垂眸绞着手指。“这不是名单。”傅凉内心恨恨道。他被骗了?还是找错了教堂?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他的余光注意到修女的小动作。再联想到修女知道他来取东西时的淡定,或许他运气还不错。傅凉拔出u盘,放回地砖下面,盖上笔记本夹在臂弯,站起身叹了口气,伸直右手臂,枪口抵在了修女的眉心。枪口冰凉,激得修女不由地咽了两下唾沫,手指头立即就不动了,脸皮细微地抽搐着。“你和玫瑰是什么关系?他的东西被你藏起来了,对吧?我现在必须拿到它。”傅凉沉声道。修女的冷汗顺着面颊滑下,嗓音不着痕迹地哆嗦:“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傅凉的枪口抵着她眉心的力度加重了一些,但修女除了颤抖的幅度大了丁点外仍然保持沉默。傅凉:“……”他忽然想到之前陈老板发给他的玫瑰资料,后来他有仔细浏览过,玫瑰在被输送到美国前和特工处的另一名女特工关系很要好,但后来女特工在执行任务时牺牲,玫瑰在好朋友去世后才踏上了异国他乡的道路。所谓女特工的尸体一直都没找着,或许……傅凉突然想到了什么,虽然不怎么确定。“我知道你和玫瑰关系好,是他让我来拿东西,他信任你,你也应该信任我,他现在被钱秘书带走了,我得救他,东西给我。”傅凉镇定地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