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断怔了下,逐渐嗅出两人话语中令人不安的含义,猛地抬头看向两人,“什么意思——”
“哥,别担心,是好事,咱家有救了呢,父亲曾经的生意伙伴对哥你很有好感,只要你陪他一阵子,他至少给五十万,欠那个潘哥的债也一笔勾销!”姜翰盯着他,目露贪婪,似乎姜断已经是待宰的羔羊。
看见两人恶意又热切的神情,姜断遍体生寒,咬牙怒斥:“干什么玩笑,我不愿意,你们不能这么做。”
他心跳得飞快,此时此刻,这处狭窄脏乱的屋子像是会吃人一样,即将把他的生命吞噬殆尽。
姜断推开姜翰上前阻拦的手,连行李也不顾了,“我要离开这里,此后我和你们再没有任何关——”
话未说完,姜翰猛地踹向他的膝窝。
“呃!”
姜断反应不及,狼狈摔在茶几上,茶具随着他的摔落,噼里哗啦碎了一地。
疼痛席卷全身,冷汗争先恐后冒出,姜断蜷缩在地上呻吟,半晌没有动作。
姜父拧眉,“你也不知道看着点,杯子都摔坏了,以后还得买新的。”
“爸,咱要真把哥卖个好价钱,到时候几个杯子买不到,咱爷俩也能搬个好地方住了,住在这狗窝里我都抬不起头。”
“少废话,先把他绑起来,关到我的屋子里去,这两天我和你一起睡沙发凑合,姓潘的说要过两天才能把他带走。”姜父拍板。
“好。”姜翰应答。两人三言两语间决定姜断未来的命运。
两日转瞬即逝。
集团的临时会议直到十点才结束,沈柠胃不好,但口味挑剔的很,不习惯团餐的味道,作为集团的话语人,她不会带头开小灶扰乱风气,晚饭索性只吃了两口。
沈柠甩开郝特助,驱车又前往常去的那家面馆吃饭。
早过了正常吃饭的时间,沈柠也饿过劲儿了,即便面食色香味俱全,且是她喜欢的重油重辣,她也没吃两口,草草放下筷子,拎起挎包走到外面。
月明星稀,微风习习。
沈柠拢了拢披在身上的风衣,靠着她那辆价值不菲的跑车,避着风点燃一根雪茄,百无聊赖地抽着。
期间郝特助给她发了条微信,询问她在哪里,并把下一周的日程表发了过来。
沈柠正要点开,不远处的巷子里忽地响起细碎的声响。
扭头看去,却不期然对上青年惊恐悲鸣的慌乱神情。
熟悉的面孔令沈柠捏着雪茄的手微微一顿。
姜断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绝望恐惧的心情,本该是他最亲近的家人却要绝情地把他卖给富商,他被困在那个逼仄黑暗的屋子里整整两日,滴水未进,期间房门未曾打开一次,甫一打开,迎接他的却是要把他绑去富商家中的打手。
姜断趁着打手去小卖部买烟,挣脱捆着他的麻绳,从面包车上一跃而下,拼了命地跑。
从小巷的一头跑到另一头,用尽了力气。
看见沈柠时,他已经顾不上许多,脚腕一歪,狠狠栽在水泥地上。
饶是如此,他仍然挣扎着向沈柠的方向爬去,即便嗓音干哑到说不出话来,他拼命用微弱的声音哀求:“救救我,求求你,帮我报、警……”
抄着木棒铁棍的打手蜂拥而至。
“小贱种,看你还往哪里跑。”
“*的,真他*的废功夫,看我们不好好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