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宋雨妩也不好问什么。
傅同杯和她认识的男人不同,他很沉默,总显得心事重重,有一种深沉的威仪。就连发脾气,也是骤然的爆发,不会摆在脸上,不像有些男人,发火总有个前奏。
时间久了,她就不太敢和他说话。
她把东西放下:“我去洗个澡。”
他也没吭声。
只是出来的时候,看见他已经进了卧室,她买的礼物包装袋被拆开放在床上,他垂下眼,随手在翻她买回来的东西。
那条用来装丝巾的礼袋也被拆了,他单手挑起丝巾:“送谁的。”
宋雨妩一愣:“渝汐。”
“给她买这个做什么。”
她有些尴尬:“上次……说好一起吃饭,结果……”
傅同杯看着她:“结果什么。”
她抿抿唇:“没有。”
他哼笑一声:“刚才还有话说,现在怎么哑巴了。”
宋雨妩垂头。
“你的意思就是怪我。”
她小声说:“不是……”
傅同杯沉默了好几秒,眼看他要生气,她立刻堆起笑凑过去,想讨好他。
他却果然生了气,将手里丝巾猛地摔回盒子里,转身就出了房门。
他往书房走,她来不及收拾床,也匆匆忙忙跟上去,却是根本抓不住他。傅同杯要关书房门,她趁还有一点缝隙,忙挤了进去。
两边胳膊撞到门框,生疼。
估计是擦破了皮,她却没功夫理会。
宋雨妩扬着笑脸,像个蝴蝶一样往他身上扑:“你别生气,我说着玩的。”
有时候人得承认,真话是很刺耳的,可真话也是最实际的。
宋凝心说的对,她没有别的办法,她只能讨好傅同杯。她对待他,不像妻子对待丈夫,更多是像员工对待老板。
傅同杯只是脾气不太好,欲。望重,也有些怪异的偏执。
但对她真是没说的。
她想要房子,他给她一套中环的公寓。
那些比较有纪念性的日子,比如结婚纪念日、她生日,他如果有工作在海外不回来,或者没心情,第二天,也会让助理把礼物补送来。
他送她最便宜的一条项链,是有年佳士得拍出的一条粉海螺珠,四百多万。
以前十来岁那会儿,不是没有年轻气盛的时候,不是没有不想认命的时候,觉得这种“嗟来之食”特别脏,觉得自己特廉价。
但是她连大学都没有念完。
她去找工作,又能找什么工作。有些人看着衣冠楚楚,却都不把女人当人看。
她撞过很多南墙,不得不回头。
宋雨妩笑嘻嘻:“我真的是说着玩的,我没有那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