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廉啊李尚廉,他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吗?”
笑完之后,周夫人却开始发愁起来。
当时说带酒儿去庄子上,说得硬气,可想到要见到那个死人,她还是一阵恶心。
这个庄子并不是周夫人的嫁妆,周老爷子为官一世,不仅官小,也没有什么钱财。
因为她是高嫁,当年,周家已经努力给她凑嫁妆了。
可还是连个庄子也凑不起。
所以,当年周夫人被国舅周誉挑中求亲的时候,一家人感恩戴德,觉得自己家简直是上天的宠儿。
更是教育女儿,要好好侍奉信国公,要贤惠得体,端庄大方,替他操持好后院,多给他安排妾室姨娘。
要大度,不得吃醋,不得让丈夫有一丝不和心意。
就算做错了什么,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所以嫁过去之后,她才那么容易被周誉摆布。
真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好,对不起他。
现在被娘家赶了出去,竟还是得回周家的庄子。
她捏了捏手里女儿的小手。
总不能带着孩子露宿街头吧,母女俩住客栈也不像话。
酒儿是周誉的孩子,那厮还真能不管了吗?
实在不行,就只能求太后,让酒儿先回宫。
周夫人深吸一口气,京城之大,竟没有可以令她扎根落脚的地方。
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都没挣到。
她握紧了牵着女儿的手。
现在,她只有她了。
只有孩子,是她的,不可分割的,不会断掉的,血脉。
回到周家的庄子,周誉接到通报,带着周欢芝一起出来。
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嘲讽,小人得志的姿态发挥得淋漓尽致。
“哟,这不是我那想要和离的好夫人吗?”
“你不是说,你离了我多的是地方去,不可能回来求我的吗?”
“怎么?现在是做什么?”
“被你那好弟弟赶出来,当丧家之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