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虐杀。
如她脚下这具尸体。
杀死一个人,真的需要捅这么多刀吗?
把好好一个人,捅成了破破烂烂的布条。
经此一役,德州内,究竟还剩下多少活人。
不知过了多久,地窖被打开,颜未往门口走近,捏紧了手中的武器。
熟悉的身影出现,颜未依旧没有放下警惕,等到关门后,她身后没有出现敌人的行迹,颜未才收刀入鞘。
雷念儿把药手中的药材递过去。
见只她一个,颜未难得关心贝婧初以外的人,问了一句:“鱼娘子呢?”
雷念儿双膝一软,跌在地上,含糊不清地说:“不知道”
她这才发现,雷念儿微微发着抖。
“我们被发现了,鱼姨掩护我,让我把药拿回来。”
雷念儿也哭了出来:“我不知道,不知道她在哪里,不知道她怎么了。”
“我希望她能找到机会逃回来。”
她喘息着,哭着祈祷。
但两人心里都清楚,这个可能太小了。
或者说,根本不可能的。
这里不能烧水,贝婧初体验了一次干嚼药材。
苦且难以下咽,随着水被递到唇间,在求生的本能下,她还是咽了下去。
熬过了刺骨的寒夜,天亮时,她就收到了这份噩耗。
“你说,什么?”
“漾漾,都是我,都怪我,我不该一个人回来。”
贝婧初像是极冷静一般,说:“不怪你,你回来就很好了。”
【那该怪谁呢?】
【怪敌人,怪突宁。】
【怪屠城的恶鬼。】
眼泪模糊了视线,贝婧初努力睁大着眼睛,还是阻止不了温热的水珠从脸颊滑落,流到下巴处的时候,又变得沁冷。
最后她放弃了,任它持续地流了出来。
但忍着,不发出声音,害怕外面路过的敌人听到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