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气还?没有消,晚上?又憋了不少,谁让宁清歌派人跟着她,莫名其妙送来一堆东西,却连一句软话?都不说,气得她翻来覆去,越想越憋屈,恨不得翻墙跑回去,再把宁清歌骂一遍。
纸页翻动,暖阳从窗户中挤入,落在盛拾月的眉眼,依稀能瞧见?脸颊间的细小绒毛,不情?不愿地跟读着。
宁清歌眼眸柔和?,自?盛拾月醒来之后,脚步就不曾挪动半分。
众人抬眼窥见?,又急急忙忙低头,暗叹着两人的相配。
许是睡了许久的缘故,这节课过得十?分快,不一会就听到屋外的铜钟声。
等宁清歌将?今日的功课布置下?去,其余人便?连忙收拾东西,连走带跑地躲出去。
几个呼吸间,里头就只剩下?宁清歌和?盛拾月两人。
盛拾月还?没有起身,那人就先坐过来,贴在盛拾月身边,轻声唤道:“殿下?。”
另一位偏过头,不理?她。
“小九,”宁清歌牵住她的手,还?记得她之前拧着眉头揉手的模样,没有丝毫停顿就替她揉捏起。
“不生?气了好?不好??”宁清歌声音更柔,全然没了之前授课的清冷。
那祖宗可没那么好?哄,仍对方怎么说,就是不肯回应,只是抓住宁清歌揉捏小臂的手,默默挪到正确位置。
其他地方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有这一处被额头一直压着,现在还?没有好?。
宁清歌从善如流,温凉指尖抚过衣袍下?的肌理?,也不知是不是特?地和?徐大夫学过,力度把握得极好?。
盛拾月面色稍缓,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人就靠到她肩膀,脊背微弯,露出疲倦的模样。
盛拾月这人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刚刚硬气起来一点,这会就被宁清歌刻意放低的姿态而取悦。
脑袋又转了回来,无意嗅见?对方发间香气。
突然又有些困了。
盛拾月抿了抿唇,硬邦邦憋出几个字:“你?在干嘛?”
宁清歌微微偏头,因?身高的缘故,她比盛拾月稍矮些,于是仰头看她,薄软的唇几乎擦在对方脸颊,又隔着若有若无的距离,不曾真正贴上?。
盛拾月眼帘垂落一瞬,又别扭地看向前头。
另一人不退反进,依旧保持着这个若即若离的距离,在对方耳边开口:“等殿下?回家。”
刻意拉长的语调撩人,尾音甚至被有意放低,轻得好?像叹息,幽幽缠在盈白耳垂。
痒。
盛拾月不禁一颤,又被对方压着,动弹不得。
她只好?横眼一瞪,毫无威慑力地嘀咕了句:“我才不回去。”
宁清歌没问为什么,只捏了捏对方的指节,从末尾捏到指尖,又重新捏回来,顺着掌纹一下?又一下?地划过。
周围安静,碳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远处的说话?声越来越远,不知在笑些什么,但盛拾月不消问,也能猜出大半,可以想象,明日她们会如何调侃她。
盛拾月撇了撇嘴,又忍不住翘起些许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