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哪怕想传出消息,也有?心无力?啊。”
她知这些,盛拾月又怎能不知,只是心存侥幸罢了。
盛拾月手一松,直接往被褥里砸,双眼无神望着屋顶。
她是有?些小聪明,可也只是一个主动?放弃继承权的皇女,为避嫌、惹旁人?猜忌,她甚至不曾主动?踏入朝廷半步,所谓好友,也只有?一群无所事事、整日都在吃喝玩乐的纨绔。
曲黎等人?倒是靠谱,但她总不能带她们去?劫狱吧?
“殿下,大人?既敢独闯南疆,必然是有?所依靠,不然不会贸然涉陷,应是困在何处,无法将消息递出,”曲黎突然开口。
曲黎之前曾跟随叶危止多年?,是极其了解叶危止的人?。
她声音稍缓,又道:“大人?最是牵挂殿下,不可能让殿下独活于世,无所依靠的。”
“等会我就让派人?赶去?昆城,若有?消息,立即赶回。”
盛拾月动?动?嘴唇,虽知曲黎所言多半是为了安抚自己,可现在也只能如此,南疆始终是异国,随着叶危止驻扎在昆城,大梁与南疆的关系越发僵坏,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方,连来往商贩都少得可怜,更别?说安插人?手。
盛拾月咬了咬牙,自分化之后,头一次深切感?受到了自己的无能,若没有?小姨、没有?宁清歌……
她不过就是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废物?。
亏她昨夜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护着宁清歌。
如今却只能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众人?诬陷,撤职下狱!
盛拾月闭上?眼,耳旁想起阵阵空鸣之声。
屋外不似平常安静,个个都在讨论今日之事,很是吵闹,光亮从木格窗中挤入,撒落满屋。
盛拾月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如鼓震起,一下又一下,震得胸膛发虚,全身血液都在往脑袋里挤,将五脏六腑、血管白骨都挤破、碾碎。
像往日她胡闹,故意翻身落入池中,寂静无声,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蓝和自己。
“小姨……”
盛拾月撕开黏在一块的嘴唇,隐隐尝到一丝血锈味道,可很快就被荔枝的甜香占据。
昨夜,宁清歌的信香格外的浓,直到今日,还在她身上?缠绕,不曾淡去?。
盛拾月突然起身,便要下床。
周围三人?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连忙上?前一步搀扶。
盛拾月却摆了摆手,证明自己没事。
她停顿了下,用力?吐出一口浊气?,才咬着牙道:“曲姨,我要救宁清歌。”
“我说过我要护着她,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负。”
“可是……”曲黎不是不懂她现在的心情?,可眼下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