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态度随意,故作轻松,就如同以前大家伙胡闹时,聚在一块嬉笑着商量一样?,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事?。
盛拾月突然低头,抹了下酸涩眼睛,哑声?道?:“你们没?必要这样?。”
此事?非同寻常,若是?不小心被牵连,别说她们自个,恐怕连身上家族都会受到不小的风波。
萧景眉头一皱,反而?骂道?:“你胡说些什么,平日都是?你帮我们,现在我们反过来帮你怎么了?”
盛拾月连忙解释:“不是?,我是?说……”
“懒得听你废话,我打算等会写请愿书,朝臣不愿意为宁丞相申冤,那?大梁百姓呢?他们难道?也看不到丞相大人往日所做之事??”
这一幕有些讽刺,那?些个嘴上挂着治世报国?、高风亮节的大臣,宁愿看着良臣被冤枉、被关押,也畏畏缩缩,不肯上前,反倒是?被骂得一无是?处的纨绔们,肯为宁清歌奔走。
萧景说完就准备走,眼神扫过盛拾月时,又犹豫了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小九,我们没?办法做多大的事?,如今也不过尽自己所能,远远不如你为宁丞相奔走之累,你……”
她眼神一暗,盛拾月往日是?如何桀骜不驯的人,如今却?被人一次次拒之门外,连面都不肯见,众人看着眼中,岂不为她感到心酸。
“过几日我再去求阿娘,一定会让你见到宁大人一面,”她咬着牙道?。
盛拾月却?深吸一口气,突然问道?:“萧景你那?未婚妻现在是?何职位?”
这话问得突兀,萧景愣了下才回答:“已经升至通县了。”
她还以为盛拾月有什么事?要寻方画影,当即又道?:“画影这几天也在帮忙奔走,那?几位武举学子就是?靠她寻到的,你要是?有什么事?寻她,我现在就去喊她。”
盛拾月却?摇头,只道?:“我只是?问问。”
萧景拿不准她心思,便?道?:“你有什么事?,尽管寻我们就是?,我还要忙着写请愿书,就不耽搁了。”
话毕,她立刻跳下马车,快步往远处走去。
盛拾月掀开车帘,瞧见她步伐蹒跚,不知在母亲面前跪了多久,才换那?么一句话。
盛拾月放下车帘,闭上眼。
稚儿被拐一案揪出不少?贪官污吏,解救数百稚儿,本是?大功一件,连跳三级,将升作同知府都绰绰有余,可方画影却?只升做小小通县。
这大梁啊,当真是?烂到骨子里去了。
“殿下?”
见她许久不出声?,叶流云终于开口询问道?:“我们还要继续下去吗?再不快些,天就要黑了。”
盛拾月睁开眼,几日未能睡好的面容苍白,眼睑覆着层淡淡青灰,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又好像是?要放手一搏的毅然,她缓缓道?:“绕回去,我要进?宫。”
无论外头如何,这偌大的皇宫好像依旧不变
红砖琉璃瓦、回廊白玉栏,侍从?小心翼翼走过,穿着盔甲的侍卫投来视线,处处都是?庄重而肃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