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宁清歌能如何?
之前也劝过几次,可盛拾月态度坚决,说如果宁清歌不同意,她就去求见圣上?,或者自?己带人偷偷赶去,宁清歌劝不动她,只能让人跟来。
盛拾月将人抱紧些?,话音一转,又?闷闷道:“宁望舒,我想过去看看。”
她终于说出真实想法:“皇姐留下的?东西不多了,我得去看看。”
她语气一寒,再道:“若真有人敢糟蹋皇姐的?心血,那我必然要亲自?处罚他们。”
可惜小殿下还没有狠厉片刻,又?被颠进宁清歌怀里,完全坐不稳,时不时就被晃得东歪西倒。
宁清歌勾了勾唇角,再一次将人抱紧。
扬州的情况比想象中更严峻,才至半途,便已瞧见众多枯瘦如柴的灾民,聚集着往别处走,而隐于树间灌木中的尸首,甚至有大量的啃咬痕迹。
宁清歌、盛拾月两人见状,只能?尽量缩短路程,快些赶到扬州。
扬州各城的情况极差,就连相对富贵的人家都难保全自个,更别说?普通人。
宁清歌等人进城时,甚至要以官兵开道?,个个出鞘亮刀,逼退已经饿红眼的灾民。
盛拾月见状,一路沉默,嘴唇像是被缝上一般,难以扯开半分?,其余人也面色凝重,强忍着心中怜悯。
之前压下灾情的州府已负罪自裁,死?前还放火烧了自己的府邸,相关?亲属全亡于火中。
宁清歌、盛拾月两人哪里看不出其中猫腻?
可救灾要紧,其余实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立马接手这?个群龙无首的州府,将两人商议许久的赈灾法子一一实行。
许是救灾法子得当,半月后,扬州灾情缓和,宁清歌两人见那些个地方官吏很是用心,不曾有贪图灾银、压迫百姓的行为,便暗自将之前的疑惑搁下。
毕竟,现在的扬州实在经不起?太大波折,若真心悔改就算了,否则各处岗位空缺,又无法及时调人顶替,万一拖累治理,便是因小失大了。
唯一让宁清歌、盛拾月感?到疑惑费解的事,是之前派出的锦衣卫迟迟未归,可这?两人忙得脚不沾地的,连睡觉时间都?是强行挤出,哪里还能?顾得上那么多?
直到有一日,忽有人执信物而来,指名?要见盛拾月。
“你说?这?人拿着锦衣卫的牌子,还是之前离开的那几人的腰牌,”盛拾月眉头?微皱,放下施粥的木勺。
如今不过半月,可盛拾月却发生了极大变化,往日极白皙的皮肤,在风吹日晒下变成更健康的小麦色,之前的跋扈娇矜淡去,终于有了些许沉稳。
那锦衣卫抱拳称是,眼底闪过一丝难言的感?慨,可还不得她怀念片刻,就忙道?:“那人指名?要见您,我们?拿出同样式的腰牌询问,她都?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