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久的膝盖酸痛,像有密密麻麻的虫子在怕。
宁清歌有些不耐,只能拧着眉,声音散乱地催促道:“起、起来。”
得逞的家伙终于站起来,不仅没有见好就收,还凑过去,用宁清歌衣衫,胡乱抹了抹脸。
宁清歌无奈又好气?,却已做不了什么,只能嗔了她一眼。
幸好这是里?衣,若是外袍,不知宁清歌要怎么走出去。
那人使了坏,却不肯继续,非要将宁清歌钓在不上不下的半空。
宁清歌有点?恼,抬脚要踹她,却被盛拾月先一步束住她脚踝,眼睛一弯就笑道:“八尺?”
原来还惦记着这八尺。
宁清歌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人就随手拿过旁边的戒尺,嘴角微微一扬,道:“小九实?在耐不住疼,要不请夫人替我受了?”
也不知是谁的心眼小,方才挨了一板子,现在就要报复回来。
宁清歌还没有说话,那戒尺就已挥下,力度不重,可偏是打在那处,戒尺染上水迹,越发盈亮。
宁清歌身?躯一颤,汇聚在眼尾的水雾便凝聚成珠,瞬间滴落往下。
外面依旧热闹,一群人拿着碗,往水桶里?舀,热热闹闹地笑着闹着。
曲黎与叶流云、叶赤灵站在不远处的拐角,不知说了什么,叶流云两人的眼眶微红。
曲黎叹了口气?,只能宽慰道:“你?们两何?必担忧,只不过分开一年?半载罢了,只要你?们两立下军功,殿下必然会使法子,将你?们调回汴京。”
“你?们三人从小一块长大?,你?们舍不得殿下,殿下又怎会舍得你?们。”
叶赤灵低着头?,她性子执拗,最难以接受。
旁边的叶流云咬着牙,也是一声不吭。
曲黎叹气?,只能拍了拍她们的肩膀,劝道:“殿下往日总玩世不恭,但却十分为你?们考虑,包括今日之事,不知是暗自思索了许久。”
“离开汴京,却是最适合你?们,也最有利于殿下的。”
“你?们若真的想报答殿下恩情,就不该犹豫。”
叶流云两人似有动摇,可不等她们再说,便有尚衣局的人走来。
三人只能暂时搁置,便往低头?外走。
房间里?的荔枝香气?更浓,随着戒尺起落,发出啪啪水声。
盛拾月有心报复,一尺落下还不肯起来,故意用刻满诗文?的那一面碾磨。
宁清歌不算性子薄弱之人,却也没挨过三尺就哭红了眼,一声又一声央求着:“小九、殿下。”
她双臂勾着对?方脖颈,试图讨好又忍不住发颤着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