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景的情绪还没有起来,就被直接地引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薄承彦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在走向失控,他无法忍受祈景走在他没有规划好的路线、遇见他没有调查过的人。
经营的人设如今成了束缚他的道德枷锁。
倒不如直接挣脱。
“当时我可以选择把你给那里的社会机构,但我还是带你走了。”
“甚至是用了手段,你知道,我收养不了你,需要去澳门落户口。”
薄承彦揽着人的腰,皮肤下的血流速度微微加快,身体仿佛崩成一根弦,他面无表情地问:
“觉得我恶劣么?”
祈景双手环着人的肩背,愣愣的,摇了摇头。
“你很好。”
空气中有种隐隐的挤压感。
仿佛喘不过气了。
“那以后呢?你拥有了民事能力,可以独立在社会上生存,会离开我么?”
祈景手指攥紧了薄承彦的衬衫,他睫毛扇动了几下,“我……还没有毕业……”
“会不会?”
从某种程度上,这并不符合道德要求的,人不可以索要一些未来的。
像是提前套上了枷锁一样。
不合适的。
但在亲密关系中,这种行为屡见不鲜。
可惜的是,多半伴侣都不会履行。
*
凌越的基金会很快收到了通知,会安排那对母女的后续事宜。
母亲的先天性心脏病会被公益治疗,女儿将会被送往特殊学校,那里会帮助残疾人掌握一门在社会上谋生的技艺。
这是在一天后实施出来的方案,同时祈景因为低烧还没完全消退,在Z省又停了一天。
一辆黑车低调地停在了厂房的门口,祈景推开门就下车了,转头和人道,“我一会就回来,很快的。”
少年已经微妙的感知到了什么。
他好像离得太远,对方会变得有些沉闷。
“我走啦。”
其实是很简单的事,他想来还雨衣,然后顺道去见一下江修远,对方应该还在这里做志愿者。
还没有和他告别。
匆匆还完雨衣之后,他还来不及去问这里的工作人员,耳边传来一阵粗鲁的男声。
“江修远呢!他个没良心的!害死我爹妈的畜生!”
“人呢!我这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