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个人还能协调好队友之间的关系。如果说跟东峰前辈,西谷同学和田中同学的配合是因为长期积累下来的信任和稳定。”
“那么一年级的月岛呢?原本跟影山配合不好、脾气别扭的一年级生月岛都被前辈夸奖了。”
“所以说菅原前辈真是可怕啊。”
视线中仿佛只有那个银灰发的白皙少年。你握紧了观赛区的栏杆,忍不住喃喃出声。
“智商和情商同时存在,怎么还会有人觉得这样的人很可怜?”
“他不需要被可怜,只要能站在赛场上和其他人并肩打球,他就会用尽全力拿分。这就是乌野另一个二传。”
[2]
最后一球,怪人快攻被拦了下来。排球反弹到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四周寂静无声。乌野还是输了。
刚才那一球,不是因为失误而丢的。没有任何可以责怪他人的理由。
要怪影山吗?怪他不该把球传给日向。但在比赛进行到第三局,怪人快攻是打破僵持局面的最优解。连乌养教练都说不出,那个时机不应该快攻的话。
要怪日向吗?没有怪人快攻的乌野甚至可能坚持不到第三局。而无论什么进攻方式都不是完美的,只要存在就必会被人抓住漏洞。
那应该怪大地、田中、西谷,还是自己?明明所有人都尽了最大努力,充分发挥出自己的技术经验,却还是输了。
只是缺少让一年级成长的时间,只是因为技不如人。
菅原孝支垂下了眼眸。浑浑噩噩地跟着大地整队,向观众席致谢。
接下来要干什么?
接下来就是走出体育馆,列队坐上回校的大巴了吧。
然而他却听见有人在观众席上喊他。
学妹的眼泪在脸上划出一道明亮的痕迹。但你像是没意识到自己的泪水般,撑着栏杆叫着自己的名字。
像是瞬间被击中般,眼泪滚落下来。他有点失措地抬起手掌想要接住那滴泪水。
室外依然阳光明媚,只有6月初的仙台体育馆内,下雨了。
[3]
仙台排球馆门口,你拽着菅原前辈的衣角哭得抽抽搭搭。明明眼泪已经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却还是倔强地牵着那片并不柔软的布料,眼睛还睁着大大的,像是被抛弃的小狗。
小狗永远是笑嘻嘻的,他从没见过你哭的时候。
菅原孝支用指背拭去了那滴泪水。他的表情缓和下来,带出一个清浅的笑。“不是来安慰我的吗?怎么自己哭起来了。”
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