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里最没有学历的就是她和金拂晓,哪有资格点评。
她在桌下给了蓬湖一脚,女人呀了一声,“芙芙,你踢我干什么,很痛。”
“小孩子才不会说这样的话。”
舒怀蝶并不像她的外貌看着无害,娄自渺最懂前妻妹骨子里的软刺,居然笑了一声。
巢北忙着干饭,和路芫虽然离婚了,吃饭上口味一致,其他嘉宾吵架,她俩转桌夹菜忙得不亦乐乎。
【各有各的般配……】
【离婚的人当初怎么会结婚也明明白白的呢。】
蓬湖后知后觉,“我不是小孩了。”
她看着舒怀蝶头上的发卡,“我比你大几百岁。”
【更幼稚了。】
【虽然妻子的容貌也是荣耀,但脑子……也是污点啊!】
【我信她说的失忆和快死了过,一般人演不成这样。】
【别说金拂晓了,我看了也一股无名火。】
“大几百岁?”舒怀蝶头发没有做任何烫染,光下的长发整整齐齐,只是面色并不健康,休息过后也显得蔫蔫的。
在这样略有冲突的场景下,更有一种弱弱的挑衅,实在不住畏惧,反而多了几分可爱。
“几百岁。”蓬湖说。
【所以是几百岁?】
【你俩倒是能聊。】
【娄自渺看得很开心啊,她和妹妹当初是谁先开口的?太低调了,实在不知道怎么谈的。】
【我是她离婚上热搜才知道她结婚的……】
“几百岁是具体几岁?”舒怀蝶又问。
蓬湖居然在沉思,显得更好笑了。
娄自渺笑得快握不住筷子,巢北根本不懂她在笑什么,在饭菜都满满的情况下和前妻抢饭吃。
金拂晓难得没有不耐烦,她观察着蓬湖,似乎在审视自己这些年的疏漏。
二十岁的蓬湖似乎也是这样,格格不入,充满怪异。
金拂晓对她的来历都来自厂里同事的传言,等真正接近蓬湖,对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更擅长沉默,可即便是沉默,好像也努力不让金拂晓的话掉到地上-
你老家在哪里?-
海里-
海里?哪个小岛?
鱼丸厂有很多工人,但大部分都来自周边的渔村。
金拂晓为了包吃包住来,更是为了躲避父母的催促,哪怕不能继续上学,她也不觉得自己应该草草去另一个人的家里,循环母亲和姐姐的生活。
她应该去外边看一看,可是没有钱。
即便如此,金拂晓还是逃了。
海上的明月把渔船的照明灯变成了星星,她在夜幕里一路奔逃,才乘上清晨离开渔港的第一艘船。
她首先要养活自己,再去更远的地方-
你呢?
摇头的年轻女孩看向金拂晓,当时那双眼眸就像陪伴金拂晓长大的大海。
她很难不在那样的月夜敞开心怀,哪怕她们在防盗窗密密麻麻的工厂宿舍,如同牢笼里的亡命之徒-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