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抄吧,我手酸了。”
空荡荡的教室内,明知山懒散地趴在课桌上,用指节敲打班长挺直的背脊。
半小时前,她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班长却插进围绕她的小团体中,将那本语文书递到自己面前,说老师会检查。
“好,那我明天还你。”
明知山叹了口气,正准备敷衍一下接过书,班长却说她今晚要用这本书复习,要她在教室抄完。
“你怎么这么——”
小朝气冲冲发难,她安抚了同伴,让她们先走,出于一些自己也说不清的心思留了下来。
大概是好奇?
窗外天色渐沉,班长闷葫芦似的坐在前面自顾自写作业,才抄了不到三行,明知山的好奇心烟消云散。
她坐不住了。
“你帮我抄吧,我手酸了。”
她像敲门似的曲起手指,在班长背上按来按去。
蘑菇头不为所动,仍旧埋头奋笔疾书。
“哼…”
明知山懒散的脸上露出不满,坏心地换了指尖,在前桌人的背脊上滑来滑去,想挠她的痒——班长却突然猛地从座位上起身。
“砰!”
桌椅碰撞出声,明知山被吓了一跳。
“你、你干嘛?”
“…把书和笔给我吧。”
闷葫芦重新坐下,声音仍旧那么轻,显得很温柔。
刚才是怎么了?
明知山感到莫名其妙,“你不回头我怎么给,要我送到你面前啊?”
而班长的身子像被浇水粘住了似的一动不动,又像是无法扭头的人形模特,她仍面向正前方,头也不回将手伸过来,校服袖口中露出一截润玉似的手腕。
这人皮肤居然这么白吗?
明知山递笔的动作放慢,悄悄伸手对比了下两人的肤色。
还不等她多看几眼,班长拿到笔后迅速将手缩了回去,像是怕被火星烫到了似的。
她怎么这样啊?因为喜欢女生吗?
坐在后边的明知山歪歪头,再度被勾起兴趣,转而开始语言骚扰。
“班长,你姓什么啊?”
前面埋头苦写的女生笔尖一顿,好一会儿才闷声回了个“钟”
“哦…这么说你叫钟青兰?名字蛮好听的嘛。”
班长不说话了,头还埋得更低了。
明知山百无聊赖,心想,和这种人聊天也太费劲了。
她懒得再自找没趣,把玩着自己的发尾,寂静中只剩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反正明天能给语文老师交差,免得万一真被查了——
“哎不对,话说你帮我抄的话,那老师不是能看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