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在剑桥的第一个月,几乎没有任何空闲去思考方闻钰的事。
经济学硕士的课业比本科时更紧凑,教授们对学术的要求近乎苛刻,每周的论文和研讨会压得人喘不过气。
她租了一间离学院不远的公寓,房间不大,但采光极好,清晨时阳光会斜斜地洒在书桌上,映亮她密密麻麻的笔记。
她每天早晨六点起床,跑步、冲澡、喝一杯黑咖啡,然后直奔图书馆。
她不再像在LSE时那样参与社交活动,甚至拒绝了几次同学的酒局邀约。
有人私下议论她过于冷漠,她听见了,却只是笑笑——她没必要向任何人解释自己的选择。
方闻钰偶尔会传讯息来,内容简短,不外乎“吃饭没”、“论文写得如何”、“伦敦下雨了”。她通常只回几个字,不带情绪,像在处理公事。
他没再提那晚的承诺,她也没问他是否真的会等她。
十二月的某个深夜,司遥在图书馆熬到闭馆。剑桥的冬夜冷得刺骨,她裹紧大衣,踩着石板路往公寓走。手机突然震动,是方闻钰的来电。
她盯着萤幕看了几秒,最终接起。
“喂?”她的声音在寒气中微微发颤。
“开门。”电话那头,他的嗓音低沉而清晰。
司遥脚步一顿:“什么?”
“我在你公寓门口。”
她的心跳陡然加速,指尖无意识地攥紧手机。
“……你来干什么?”
“见你。”他答得干脆,彷佛这是最理所当然的事。
司遥深吸一口气,冷风灌入肺部,刺得生疼。
她加快脚步,转过最后一个街角,远远看见他倚在她公寓门前的路灯下,黑色大衣衬得身形修长,指间夹着一支烟,猩红的火光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他抬头,目光准确地锁住她。
司遥走到他面前,两人隔着一步之遥,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你怎么来了?”她问,语气平静,彷佛只是在问今天的天气。
方闻钰掐灭烟,随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他没回答,只是伸手抚上她的脸,拇指擦过她眼下淡淡的青黑。
“你没睡好。”他说。
司遥别开脸:“学业忙。”
他低笑一声,忽然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烟草味和冬夜的寒意,强势而不容拒绝。司遥僵了一瞬,随即揪住他的大衣前襟,指甲几乎要嵌入布料。
方闻钰将她按在门上,膝盖顶进她双腿之间,手掌沿着她腰线下滑,隔着毛衣掐住她的臀。
“想我了吗?”他贴着她的唇问,呼吸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