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与许风引对上。
一阵风沙沙吹过,动了动许风引的衣摆。
许风引眼含笑意地看着若雨眠:“跟我回家吗,若老师。”
若雨眠愣愣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他被许风引半抱着放在了行李箱上,手绕过他的后背,握住行李箱拉杆,像把他圈在了怀里。
“给应该腿麻了的若老师一点代步服务。”许风引轻声说着,声音里是淡淡的笑意。
若雨眠一路都很忐忑。
许风引会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吗?他要怎么说,才能既交待清楚,又不会让许风引觉得烦?……还有,许风引看起来是从外地回来的,是刚好回来,还是因为他的消息?
乱糟糟的想法充斥在若雨眠的脑子里,让他心慌意乱,手心全是汗。
他不敢再抓住拉杆,刚松开,后背就撞到了许风引。
许风引扶住若雨眠,轻笑了一声:“困了?”
明知许风引看不见他的表情,若雨眠还是不由得低下了头,声音细若蚊咛:“没有。”
许风引的视线轻轻落在若雨眠的后颈上,即便是在不那么明亮的电梯内,也能看得出他害羞了。
耳根泛红,连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几分粉。
电梯门开,许风引径直把人带回家。
到了室内,若雨眠似乎放松了不少,许风引摸了摸他的头,问:“怎么不回我消息呀?”
若雨眠忙摇头,摸索自己的口袋,拿出自己的手机给许风引看:“没、没电了。”
“发完就没电了,还是有看到我说不能?”许风引接过若雨眠的手机,给它安排充电。
若雨眠的目光一直追随许风引的背影,解释依然有些急:“我看到了‘恐怕不能’,刚要回就开始关机倒数了,我想找地方充电,往保安室跑,可是还没到就彻底暗了……”
许风引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所以他是跑过来之后,才问能不能找他。
为什么会豁出去,做这种、这种……几乎不可能得到回应的事情?
但仔细一想,如果不是这样,若雨眠又怎么会不接电话。
手机没电可比突然出事的可能性大多了。
“不用紧张,慢慢说。”许风引给若雨眠倒了杯温水,“坐着缓一缓。”
若雨眠大灌了两口,又小口小口地把剩下的水喝完。
“好。”许风引接过若雨眠手里的空杯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若雨眠刚开口就没了声。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长久以来的压抑让他不知道怎么说。说出口,总怕讨人嫌,说自己难受也显得矫情。
他都快30岁了,还因为家人几句话就破防,实在是太矫情了,他不知道怎么说。
“没事,累了吧,先去洗个澡?”许风引没有逼若雨眠一定要说出来,而是给他安排了一个能做的事情去做。
等若雨眠出来,许风引拿给他一条干毛巾和一个吹风机:“我也去洗个澡。”
洗完出来时,若雨眠已经差不多将自己的头发吹干了,看到许风引,便说:“我帮许老师吹头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