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宋昭宁也分不清,他对她,是压抑到筋骨发痛的爱情,还是感激。
爱情可以是任何一种形态,唯独不能是感激。
作者有话说:
[可怜][可怜][可怜]
墓园
◎我会把她的平静和自由还给她。◎
冯院陪她干站着看了一会儿雨,心里想的是这场雨真够邪门,护城好多年不见连日暴雨。
宋昭宁慢慢揉着眉心,她脚尖一转,单肩斜倚着,半晌拿出手机,当着冯院的面拨了一通电话。
执拗地响了半分钟,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已经是华灯初上的光景,没有月色,倒是那两盏高大复古的路灯,尽职尽责地照亮脚下长路。鹅卵石被雨水洗得微微发亮,夜色里折射出朦胧似梦的微光。
她忙到现在,刚从公司出来,听说了席越的事情,只能让司机调转方向。
冯院乐意陪她,他看着宋昭宁收起手机,无奈地让开手掌。
“连你也打不通电话,真是怪了,他还能在哪里。”
宋昭宁轻描淡写:“要上班吧。你看我其实也挺忙的。”
冯院登时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忙到又没时间吃饭了吧?年底了安排一下你公司的人来做全身体检。”他加重音量强调:“你公司,也包括你。”
她随口敷衍:“知道知道。”
这个点一餐还供应的窗口寥寥无几,冯院给她开了个小灶,焖了一份海鲜面。
她把外套叠在长椅,内搭一件祖母绿的连衣裙。
是昏暗又浓郁的颜色,如果皮肤颜色不显,很容易穿出适得其反的土气。
但她白如一株水仙,莹莹袅袅,清冷傲然,灯光辉映下有种浓艳蓊郁的生命力。
她吃东西的模样很秀气,瓷勺盛了半筷子的面,面上叠着两片扇贝,微微吹凉了再喂入口中。
饭量小,一碗面不过吃了三分之一。
冯院想劝两句,话到嘴边转了一圈,无声无息地压下。
他什么也不吃,双手端着宝贝保温杯,看她吃得看她吃得鼻尖冒起细密热汗,在她搁下筷子的同时递了张湿巾。
“你有些上火,”他如此点评:“烟要少抽。”
宋昭宁睨他一眼,从口袋摸出打火机和烟盒,伸指推到冯院面前,慵懒扬眉。
“您这句话,简直跟‘你最近很不对劲’,之后接‘闻也呢’一样莫名其妙。”宋昭宁眼神沉静,漫不经心道:“您究竟是想关心我,还是关心闻也?”
冯院好笑道:“关心你也关心他不行吗?”
“好。”她言简意赅:“那么,有道是长辈,越看女婿越讨厌。您对闻也不至于讨厌。”
冯院冷不防她旧话重提,差点被老同兴呛住,尴尬地咳了几声。
宋昭宁指端叩击两下屏幕,锁屏界面跳出十分钟以内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