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线矜冷华丽,话也暧昧多情。
“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宋昭宁无不敷衍,她支出一根手指,抵着浮雕餐盘,不动声色地推回去:“最近胃病犯了,吃不得半生不熟的东西。抱歉。”
混血儿那双眼睫奇长,眼瞳奇水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半晌,他不紧不慢地笑起来:“宁,你我之间,不用客气。”
她本来就没多少胃口,还非得看他在这儿惺惺作态演戏。
宋昭宁不止一次感慨,他当时应该去报表演类,而不是什么神经兮兮的哲学。
“谈正事吧。”她用纸巾擦拭唇角,客气疏离地微笑:“找我是为什么?”
席越露出受伤的神情。
说实在,这张脸放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出道当明星的内娱,确实有种不可代替的独一性。
她在对方眨眼放电的频率中出神地想,如果自己投资娱乐公司,能不能请席越过来当头牌?
席越手指轻敲,但笑不语。
两人面对面坐着,同样蛊惑人心的漂亮脸蛋,眼底也同样闪烁着对彼此的厌恶冷漠。
宋昭宁手指别过耳后凌乱的发,眉眼淡漠。
谁会把约定地点定在狂风大作的码头。
身侧两个西装革履佩戴耳麦双手交握的保安,真正目的其实是防风。
几百号白色帆船摇摇晃晃,站在席家地标性望海酒店顶层,可以俯瞰大半护城。
这里是席家的港湾,不远处的飞机坪停着一架即将起飞的湾流g650,等待主人的示下。
装饰花篮旁的电话孜孜不倦地响个不停,宋昭宁一抬眼神,让他接听。
席越微笑,如阿波罗俊美无俦的黄金比例忽然往后一仰,他并指捏起手机,看也不看,沉入宽口红酒杯,银白手机和鲜红酒液融为一体。
“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吗?”
他语气放低,额发轻轻簌动,好看的眉眼委屈地皱到一起:“宁,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应该关心我。”
她知道这个品牌的手机,防水功能一直不错。
不知道席越犯得哪门子病,直到手机不再震动,她终于开口:“这世界没有理所应当的应该。席总,如果你没事,我先走了。”
“宁,”
他又喊住,声线款款深情:“听说你最近酒吧重修?为什么不找我,你知道我的团队——”
“闭嘴。”
她不耐烦地拢过蓬软卷发,截断他没有意义的废话:“少和我玩这种戏码。我不是你养的情人。席越,奉劝你一句,少来招惹我。”
男人表情微微一动,眼底笑意不减反深。
他骨相立体,皮肉却稍软。
故作姿态地笑起来,眼尾打起淡淡褶皱。不显老态,反而有种相当别致的成熟和冷峻。
“宁,我爱你。我没有养情人,你知道的。”
他继续他的第一千零八百遍表白:“如果扔掉我的玫瑰,会让你高兴。没关系,明天开始,我会加倍给你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