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席越的表情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
像是笑,又像是对蝼蚁不自量力的怜悯。
“走投无路也是路,宁。怀小姐是位怎样的人,我不评价。你和我引申她的故事,是高潮前的铺垫。”
他顿了顿,他那双深情到可以流下钻石或黄金的眼睛,用常人难以招架的意味注视着她。
可惜宋昭宁是藏了满山宝藏的恶龙,她冷漠地回敬,不为所动。
席越微微一笑:“你终于要谈论你和闻也吗?你们之间,也是这样落于俗套的故事?”
谣言
◎“我真的没有勾引你的未婚夫!”◎
光影绮丽逶迤,在她脸上窒静流淌。如一条没有生机,却沉满熠熠宝石的河流。
她摇了下头。
“让我说完。宋敛,作为我的家人,我的兄长,他失职的地方很多。”
席越换了个更加松弛的坐姿,点头:“这倒是。”
宋愈无心分担家业,一心一意当个名利场乱飞的花蝴蝶。宋思窈好一些,却总撵着戚家那位,东边日出西边雨,当一天老板上一天班。
宋盈词更好,常居灵慈寺,前段时间搞出个荒唐热搜,“京圈佛子和护城尼姑的爱恨情仇”,她是念奢侈品的,最后返璞归真,出门只带价值三十五元的帆布包。
怎样看,宋敛和宋昭宁,已算祖上冒青烟。
宋敛是真正的商人,和她接手以来的平稳作风不一样。
他敢,他能,他有本事,有手腕。
如果不是他的妹妹,宋昭宁不会想直接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怀愿偏偏选择他。
席越说得对,慌不择路是路,走投无路是路,没有路,也是路。
“她找上我的时候,其实已经被大哥逼到绝境。大哥那样的性子,他要什么,就是什么。我问怀愿,你跟在宋敛身边,他能给你资源、名气、地位、权力,甚至是你曾经渴求却得不到的东西。你不要他,那你要什么?”
宋昭宁记得怀愿那张脸,过分张扬美丽的玫瑰,注定会被一眼相中,继而成为标本展览室当中,一束永不枯萎的勋章。
席越前倾着身,那是个压迫感很强的姿势。
他问:“她要什么?”
宋昭宁答:“她要尊重。”
几秒钟,又或许更久。
席越肩膀一松,他低着头,沉沉哑哑地笑起来。
笑到最后,不知是太过离谱,还是太过荒唐,他真心实意地觉得怀愿愚蠢,也觉得宋昭宁不该给自己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