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无论检寒之怎么哀求,电话那头的解思量依旧沉默着,没有丝毫回应。
只有婚礼现场的喧闹声,像海潮一样,一波波席卷着他,把他拖进深不见底的海沟。
检寒之的理智逐渐崩溃了,没有等到任何安慰,也没有等到任何回应,他手指一松,不得不挂断电话。
手机屏幕慢慢熄灭,连那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也彻底消失在了黑暗里。他无力地将手机丢到一边,慢慢躺回床上,蜷缩起身体,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紧,每一下跳动都带着难以忍受的剧痛。
无尽的失落将他吞噬,像一只巨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没有什么东西属于他了。
再没有了。
-
解思量经不住黄意晚的软磨硬泡,去参加了她的公益疗养院开业仪式。
原本不打算去的,可这几天他心烦意乱,连着喝了几顿酒,黄意晚趁机劝他去散散心,找点事做,他才改口同意过来。
开业仪式声势浩大,名流商贾云集。众人冲着黄家的面子,也冲着解家的新掌权者,纷纷前来道贺。
仪式进行得很顺利,但对解思量来说,漫长而无趣。
他坐在人群中,目光偶尔随着台上说话人的声音漂移,手不经意间摸着揣在衣兜里的手机。人群的欢笑与掌声环绕四周,他却始终心不在焉。
仪式进入尾声,他终于忍耐不住,悄然起身,提前离场。
穿过人群,走进停车场,解思量摸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却没有点开。手机被他随手扔在副驾驶座位上,随他发动车子,慢慢驶出停车场,驶入车流,朝着自己家开去。
到家后,他下车,打开后备箱,准备拿东西。与此同时,顺手解锁手机,划开屏幕看*有没有工作上的新消息。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的目光顿住了。通话记录中赫然多出一条新通话——检寒之打来的,持续了整整五分钟。
而通话时间,正好是黄意晚的开业仪式进行到最热烈的时候,那时烟花彩带齐放,欢呼声四起,解思量根本没注意到手机上的误触通话。
解思量站在车后怔怔地看着这条通话记录,眉头渐渐皱紧,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五分钟里,检寒之究竟都说了什么?
解思量赶紧拨通了检寒之的号码,电话一次又一次响起,但始终没人接听。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席卷了解思量,他手指微微颤抖,脑海里涌现出各种可怕的情景。他想象不到检寒之会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也不敢继续耽搁,迅速关上后备箱,打算坐回车里,直接开车去检寒之家里找他。
就在这时候,解思量却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沿着脊背爬了上来。
他的身体本能地一僵,脚步猛地顿住。
紧接着下一秒,后颈一阵剧痛袭来——有人用重物狠狠砸中了他的后颈!
剧痛炸开,他踉跄一步,世界瞬间天旋地转。眼前的光影翻滚错乱,四肢发软,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急速下坠。
在即将失去意识的刹那,他眼角的余光模糊地捕捉到一个身影的靠近。解思量强撑着睁开眼,拼命想看清那人的脸。
那个人弯下身,慢慢在他面前蹲下,脸越靠越近,逐渐清晰……
是检寒之。
解思量的瞳孔猛然收缩,嘴唇微微张开,想要说什么,但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检寒之缓缓蹲下,目光低垂,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
他没有怜悯,没有愤怒,甚至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缓慢地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落在解思量的脖颈上,轻轻滑过他的皮肤,像一条冷血的蛇,悄无声息地收紧圈套。
黑暗一点点笼罩过来,吞噬了解思量的意识。
我没有结婚
解思量头痛欲裂,意识逐渐清晰时,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仿佛有什么重物牢牢地压在他的胸口,令他喘不过气来。
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检寒之那张熟悉的脸。
解思量瞳孔骤然收缩,呼吸随之一滞,肌肉的僵硬感和金属碰撞的冰冷触感从手腕上传来,他下意识地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镣铐锁在了床头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