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
“两日!”陆知宁惊呼,心痛道:“我从来没因为受伤躺过这么久,这下耽搁大了,不行,我不能再躺了!”说着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陆知宁,你先等等,”顾遥走近几步,看着他说:“大夫说,你身上的皮外伤不要紧,只是因为本命法器被毁,丹田受损严重,近几日不能运气,还要休养一段时间。”
陆知宁听得眉头直皱,尝试运了下气:“没那么严重吧,我不像你们那么金贵,只要……啊!”
话还没说完,他痛呼一声便捂着腰腹缩回了床上。
“我去叫大夫。”顾遥说着就往外跑。
“你等等。。。。。。你回来。”陆知宁颤着指尖伸出手叫住了顾遥,苍白着脸摇了摇头。
“不用叫了,没什么大事,只要不运气就好了。”
“好,那我去拿药。”
陆知宁恹恹地“嗯”了声,捂着肚子翻了个身,躺着缓了会,才觉出不对劲。
怎么是顾遥亲自照顾他?
等到顾遥拿着药回来,他接过了药碗,第一口苦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他吐了吐舌头,问顾遥:“怎么只有你啊,香卷和思桐呢?”
顾遥又坐回了躺椅上,答道:“前两日是思桐守着你,就让她休息了,香卷他照顾不惯人。”
陆知宁心知肚明,香卷肯定是不想照顾他,他挑挑眉,又浅浅喝了口药,面露痛苦。
“怎么你的澄霞院,就只有你们三个人啊,我还以为。。。。。。”还以为顾遥这种大少爷,伺候的人该里三层外三层的,只是成亲到现在,他在澄霞院见过的也只有思桐和香卷。
他说完,觉得怪怪的,又赶紧补充道:“我、我不是嫌弃照顾我的人少啊,只是,真的有点好奇。”
顾遥坐在躺椅上,似乎是思索了下,笑着说:“我不喜欢人多,也没什么需要照顾的地方,有思桐和香卷已经足够了。”
“哦。。。。。。”陆知宁点点头,想着顾遥和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又有些不一样了,若有所思地低头喝了口药,一下子又苦得直皱眉。
忽然一股甜香钻入鼻腔,他一抬头,眼前出现了一包用油纸包着的桃干,被顾遥白皙修长的手指更衬得红润肥厚实,看着十分诱人。
他接了过来,放了块在嘴里,嘴里的苦涩瞬间被甘甜驱散。
“谢谢。”他声若蚊蝇地说了句。
就着这一包蜜饯,陆知宁喝完了药,伸着懒腰走出了小楼,散着步端详起澄霞院来。
这院子不可谓不大,只是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穿过院子,院中又种满了各式花草树木,也不觉得空旷。只是不像豪门大族的院子,反倒是有点像哪里的田园别院,漫步其间,还有淡淡的月见草香味萦绕周身。
他正悠闲地四处参观,忽然听见院门开了,一转头见思桐正领着一队端着盘子的侍从往主楼走去,还比划着告诉他可以吃饭了。
他一进主楼,端菜的侍从便一一对他行礼,他连连摆手,一脸窘迫地坐了下来。
今日的饭菜比平时要多一些,还有些进补的食材,鲜香醇厚之下混着一丝清香的草药味,闻着大有食欲。
“这些。。。。。。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吗?”陆知宁看着桌上的菜,问道。
顾遥点点头:“你受了伤,该吃点补身体的东西。”
饭菜不算钱不算钱!陆知宁在心中默念了几遍,拿起了筷子。
吃饱喝足后,陆知宁与顾遥并排躺在院中的躺椅上,中间隔了张放着西瓜的矮几。
他看着晚霞中尚浅的星光,时不时瞥一眼旁边的顾遥,一手拿着棋谱,一手拈着棋子,悬在棋盘上,变换着黑白子,“啪嗒”落下一颗。
“嗯。。。。。。那个,顾遥。”陆知宁看着头顶的星空,有些别扭地开了口。
顾遥执棋的手顿了顿,从棋谱中转头看着他。
“就是,你以后,还是叫我知宁吧,喊全名怪怪的,像有什么仇似的。”
顾遥笑了笑,又转头重新看起了棋谱,手中的棋轻轻落下,道了声:“好。”
陆知宁如坐针毡似的默了片刻,又说:“我不管你在别的方面是怎样的人,我也管不到,总之。。。。。。你在我这里,还……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