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
“黎铮。”凌逢的气息吞吐在耳后:“你真的想叫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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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铮,我喜欢你。”
黎铮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注意力全部在那双手上,它已经在向下游走了。
这是改变他和凌逢的关系的关键时刻。他觉得自己是喜欢凌逢的,凌逢也是个十分优秀的人,可就是很奇怪,他没有那个勇气,心里好像也有一道声音在阻止他,要他拒绝。
他的潜意识在拒绝那双手继续,他本人却做不到。既做不到拒绝,也做不到接受,呆愣得就像第一次见到凌逢一样。
凌逢抱住他,轻声说:“黎铮,我喜欢你。”
又是一个蘑菇云般的炸弹。黎铮看到自己的手在发抖。
“不要叫我哥哥。和我在一起吧。”凌逢的嗓音特别动听,叫黎铮都有些失神,他并没有察觉到对方释放了信息素来蛊惑他。
就在凌逢马上要解开拉链的前一刻,黎铮终于如梦初醒,一把推开凌逢:“……”
被推开的alpha全身笼罩在图书馆午后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语气却是受伤的:“黎铮,我以为……我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
“我……我不行……”黎铮语无伦次地说:“我是beta!而且、而且凌叔叔和我妈……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你是我哥!”
“没有血缘关系,算什么哥哥。”凌逢笑起来:“还是说,你喜欢平时装作兄弟,私下里……?”
如果黎铮再聪明那么一点,或者经历得再多那么一些,他就能觉察出来凌逢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可惜那个时候的他过得顺了几年。
人一顺,就会变傻。
凌逢走到他面前,把他堵在午后无人的书架旁,俯身亲了他:“黎铮,我已经到极限了。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已经到极限了。你知不知道,你这张脸有多漂亮,它必须是属于我的,就像……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你的初吻吧?”
黎铮感到恼羞成怒。他天生就长得漂亮,而像omega的beta也不受beta的待见,再加上性格孤僻,除了李照辉,他几乎没有朋友。
谈恋爱,更是不会有beta愿意和他这种长得像omega的beta谈恋爱,尤其是,根本就没人相信他不是omega。
那的确是自己的初吻。羞愤交加下,黎铮不理解一向懂礼貌有教养的凌逢,怎么突然这么说话:“这和你……和你有什么关系?!”
凌逢说:“黎铮,这个世界始终都是alpha的,alpha永远都比beta还有omega强,我们拥有并掌握着这个世界,而其他人,只需要顺从……你也一样。所以,你不需要想那么多。”
“……?”黎铮不免费解:“这个世界什么时候是alpha的了?”
凌逢说:“那么我再说得再严谨一点,它属于强者。”
“偷换概念?”黎铮皱眉:“我想请问一下,你们天天把自己承担着百分之八十的社会责任挂在嘴上,转头搞类别歧视的也是你们。指责着beta和omega不承担责任,同时又阻拦着他们承担责任,不给他们工作的机会,你们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很奇怪很不可理喻吗?”
“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地方。可惜,你无能为力改变现状。”凌逢伸手在黎铮的嘴唇上轻轻抚摸:“你知道可以受孕的beta和omega,最神奇的地方在哪里吗?就是可以自己选择打开生殖腔……”
只要beta和omega不愿意受孕,或者不愿意被标记,就能以自主意识保持一辈子不受孕和不被标记,这也算是造物主给予平平无奇的beta和天生瘦弱的omega,唯一的优势之处吧。
“这对每一个alpha来说,未尝不是一件极具挑战性和成就感的事。属于自己的beta和omega为自己自愿打开生殖腔……”凌逢牵起黎铮的手:“黎铮,和我结婚吧。”
黎铮过于震惊,他才刚刚到读大学的年纪,居然就被求婚了?震惊之余,他脱口而出:“你就是这样求婚的?”
凌逢微微一笑:“如果你答应,我当然会准备好钻戒和鲜花。”
黎铮当时一定是脑子抽了才会这么问,同时也相信了凌逢的鬼话,甚至是在刚刚和凌逢争辩了有关于类别歧视的问题后。
他也没有注意到凌逢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慢和自大。由于这种傲慢和自大,不少alpha是打从心底里看不起beta和omega的,却又在生理上渴望着他们、心理上征服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