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远远看到一块石碑,谭椟没料到母后的葬身之处竟如此简单。
走近后,谭椟蓦地跪地,哽咽:“母后,儿臣来看您了。”
此地荒芜孤寂,母后是如何捱过去的,父王又怎干得出此事。
谭椟又恨又悲,眼泪掉落在雪地,一时悲恸,抖着身体弯下了腰。
“唉。”
谭椟听到一个女声,一激灵,抬起头惊恐的望着她。
“你,你是何人,怎会出现在此?”
女子不答,轻轻扫了扫碑上的薄雪。
谭椟知道自己失态,忙起身抖落身上的雪花,面色恢复如常。
女子停了动作,笑说:“你和她长得真像。”
谭椟心想:废话,母后不与吾像,倒与你像?
因为女子着一席斗篷,看不清神色,只在山风吹过时,有一绺花白的发丝被带出,可听着声音,却年轻的紧。
谭椟觉得有些怪异,问:“你与母后,是何关系?”
偏偏女子只听得了“母后”二字,突然兴奋的拍着手道:“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她的儿子。”
谭椟的手腕被抓住,他没料到她的力气竟然这么大,自己竟然挣不开。
“你要干什么,放手!吾命令你放手。”
女子不理她,只拽着谭椟往里走去,谭椟这才注意到,她没有穿鞋袜,脚腕上是叮铃作响的饰物。
谭椟突然意识到,猛地一停,开口:“你,是次生?”
女子松手,摘下斗篷,笑得阴森:“是我,殿下。”
谭椟看到她的脸,惊恐的睁大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下跌坐在地,说不出话来。
这张脸,分明是自己的母后!
谭椟瞧过母后的画像,白皙的皮肤,一双眼柔情似水,红唇微微勾起,俨然母仪天下的邬后。
可,这张脸出现在次生的身上,诡异不已。
谭椟想跑,被次生拽住:“来都来了,不坐坐吗?”
谭椟奋力挣扎,只听到次生幽幽道:“唉,没办法了。”
·
谭椟被香熏得头疼,揉着侧穴起身,等意识清醒,看到自己周身,不,是整个屋内都是这种香雾,若有若无的飘进谭椟的鼻子,刺激得他偏头打了个喷嚏。
“呦,醒了?我的殿下。”
谭椟始终无法适应次生的声音,后背一凉,翻身下了榻,却因为屋内只有摇曳的烛火,没看清次生在哪,两人撞了个满怀。
一时,屋内叮铃作响。
“谭旭笙,你给我起来!”次生气急败坏声音从谭椟身下传来。
谭椟手忙脚乱的从地上起来,秉持着君子原则,依旧行礼:“对不住……”
姑娘?次生?
谭椟心里纠结,幸好次生并不在意这一点,优雅的坐在榻侧。
冷哼:“对不住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