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腾腾汤水下肚,谢灵音好似活过来,坐姿神态隐有几分贵气。
收回碗的叶阔多看谢灵音两眼,得到一个客气笑容,清俊漂亮的人最易收获好感,叶阔下意识看向陆茂予。
没任何情绪变化,像什么都没发现。
他在文件夹上轻敲几下,叶阔赶紧走过去落座,琐事结束,开办正事。
陆茂予把几分钟前打断的问询重新提上来。
“姓名。”
看在刚才体贴份上,谢灵音配合:“谢灵音。”
“多大?”
在这明知故问,谢灵音轻笑,直勾勾看着他:“你问的是年纪吗?”
陆茂予听出阔别多年仍熟知的逗弄味道,他不接这茬:“不想好好配合,那直接点。为什么杀徐从闻?”
谢灵音瞳孔微缩,身体不自觉前倾,追问:“你说杀谁?”
陆茂予抽出现场照片,起身阔步到谢灵音面前,稍稍俯身,将照片按在审讯椅上:“徐从闻死了,我们在现场逮捕的你。”
谢灵音低头,半晌仰头看着他,目光澄净,坚定道:“我没杀他。”
“现场只有你和被害人生活痕迹,外加保洁指纹。”陆茂予说。
谢灵音陷在徐从闻死了的事情里,闻言精神恍惚片刻:“我不否认昨晚跟他回房。”
陆茂予:“你两一直在一起,没分开过一秒吗?”
谢灵音缄默,一旦承认,那无疑是在承认他是唯一能杀徐从闻的人,间接认罪。
陆茂予很清楚谢灵音内心想法,直白到不留情:“不敢面对真相?”
“你认定我是凶手?”谢灵音定定看着他,没能从与记忆里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上看出东西,索性摊开说,“是,起码在我喝酒到睡死过去前,房间里只有我和他。”
陆茂予拿走那张尸照:“听说蓝色雅庭很特别。”
谢灵音神情古怪,在桐乡又生活十多年的人是他,又是当刑警的,会不知道高端消费会所特别在哪?
那他就是故意佯问。
谢灵音伸长腿,姿态有点懒:“啊是,像三楼预留出去房间,门卡一式两份,当天移交客人,每次去消费,保洁收到房卡提前两小时打扫,除此之外,他们无法进出房间。”
话音将落,谢灵音看着陆茂予:“昨晚,我反锁了。你是不是要说这更坐实我杀徐从闻的事实?”
房间从里锁死,房卡也打不开。
谢灵音记得昨晚应徐从闻请求回房谈心,为防那帮狐朋狗友来捣乱,他才锁门。
清早被带走的时候脑袋昏沉,没注意到房门怎么开的,这会儿或许能从陆茂予这得到答案。
“如你所言,那报警者就有了比你更大的嫌疑。”陆茂予并不吝啬透露这点内情。
旁边记录的叶阔没忍住看眼陆茂予。清楚记得局里六点半接到报警电话,和孟副队等同事花十分钟紧急出警,两分钟确认现场,七点不到警戒蓝色雅庭,七点十分带嫌疑人回局里。
接下来是长达半小时勘察现场,配合法医检验尸体。
一切有序不紊进行,直到提审嫌疑人,点破这一关键线索。
谢灵音:“所以当时怎么开得门?”
小少爷像只昂高头颅要战斗的花孔雀,完全不在乎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更想和他较劲。
这份好胜心和高中非要争个年级第一如出一辙。
在国外那么些年,谢灵音大概也没吃过苦。
也是,谁能有那么大本事让饱受宠爱的谢小少爷遭罪呢。
陆茂予神情冷淡:“房门没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