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音一愣:“不可能,我记得很清楚锁上了。”
“痕检科出具证明门锁没有外力破坏,也不存在上锁。”
比起一个从现场带回来都没醒过的酒鬼,陆茂予更相信证据,他没明说,转而提供另一条路。
“或许有人能证明你当晚锁了门?”
谢灵音想到个人:“江宙,知道我要回国,他就组织这次派对,昨晚知道我和徐从闻回房,带着群人来闹过。”
资料显示,谢江两家世交,关系交好,两家小孩自然而然是穿一条裤子的发小。
与在国内读高中再出国的谢灵音不同,江宙那一代孩子按照家里意思,初中开始就读国外。
那时候陆茂予对江宙也仅是有所耳闻,如今时过境迁,他又听见了熟悉的名字。
“昨晚几点?”陆茂予问。
蓝色雅庭内部监控显示江宙凌晨一点多离开了,有司机作证是连夜去云潭出差。
谢灵音想了想:“大概十二点多,别这么看着我,你不信我也该信监控,走廊那个探头能拍到。”
众所周知蓝色雅庭在本市是财富象征,偶尔去一次只能说明你有点闲钱能打肿脸充胖子,天天去才是金疙瘩。
时常去玩的有钱人们很厌恶监视,除开监管部门强烈要求布设探头外,全部两眼一抹黑。
好比这次,监控拍到参加派对的人在走廊及正门进进出出,可要清楚知道他们去过哪间房全凭一张嘴。
陆茂予:“你为什么确定能拍到?”
“看过。”这也算谢灵音习惯性警觉行为,“江宙也在场,他和我一起去过监控室。”
陆茂予手里这份整合资料却清楚写着,走廊监控视角右偏,拍不到306房门。
“除江宙这个人证,有没有别的能证实你没说谎?”
有那么瞬间,他在谢灵音眼里看见愤怒,长这么大,小少爷没受过这委屈。
大概叶阔在旁太有存在感,谢灵音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有,江宙和我聊天拍过监控画面。”
陆茂予找出装着手机证物袋,按亮屏幕,抬手对着谢灵音那张脸扫了一下,屏幕解锁,他点进微信里。
备注联系人和各种工作群琳琅满目,因为回国,和江宙联系频繁,很好找。
陆茂予在聊天记录里很快找到那张照片,不仅如此,还附带一份长达六秒的短视频。
“你不会偷偷看我和别人的聊天内容吧?”
注视良久的谢灵音唇角微勾,直接贴脸开大。
陆茂予仅是垂眸看一眼,冷淡过了头。
后面叶阔听不下去,忍不住为他们队长辩解:“他是执法人员,不可能侵犯他人隐私,再说他在调查你的清白,你最该做的是好好配合。”
谢灵音轻笑,明明说话的是叶阔,他偏要看着陆茂予,语气像沾了蜜:“喔,陆队想要我怎么配合呢?”
“你和徐从闻什么关系?”陆茂予问。
这早该问清楚的事硬是因为谢灵音异于常人的配合留到现在。
时机太恰巧,谢灵音不知想到哪里去,眼睛亮得像装满星星:“你很在乎?”
“这对任何一名刑警来说都很难不在乎。”陆茂予希望谢灵音能明白一件事,“如果你想证明你的清白,少些胡思乱想,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泼天凉水倾盆而下,浇灭谢灵音心间将起的小火苗。
十年过去,当年分手一事说不清楚的少年现在学会一码归一码,把话说清楚讲明白。
谢灵音心间重新燃起另一股无名火,自作多情的恼怒也在火上浇油,他不禁冷笑:“普通朋友。”
“普通到为能安静聊天喝酒锁上房门?”陆茂予在这层关系上做文章,“徐从闻不止一次公开感谢过你。”
“指名道姓了吗?”谢灵音反问,“据我所知,他发出来的小作文多是泛指,没具体到哪个人。”